“哎呀呀,这不是佐助君吗?”兜最近的假笑越来越幸灾乐祸,“大蛇丸今天很忙呢,不必等了。”
由利不得不忍耐住烦躁,他很少会真的找兜的茬,兜只是一个传话人或者领路人,说完话很快就会从他身边消失。
“大蛇丸大人最近身体很好呢。”兜得意的推了推眼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换身体的事可能不会那么着急了。”
发现由利面无表情,兜忍不住讽刺,“也不一定是好事呢,假如大蛇丸大人找到了维持身体的方法,你也就没用了呢。”
由利在想的是,比起大蛇丸,兜才是真正管理着这个蛇窟的人,维持着正常运转,具体到每个细节,这么忙的家伙也只会在大蛇丸的要求下来见他。
他原本应该用系统召唤出像兜这样的管理人员,毕竟兜管理着大蛇丸的四个大型基地,还有各种小型的临时基地。
要是他能自己挖人就好了,可惜他召唤出的是八岐大蛇。
“又是八岐大蛇吗……”由利叹了口气,怎么想大蛇丸的身体状况都跟他有关系。
“原因的话,”谁都没察觉到八岐大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无论多少次,由利还是会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一跳,“大概是因为我每次都内——”
兜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八岐大蛇的嘴,甚至还焦急的训斥了他,“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
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不是因为身高差,是因为紫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蔓延开来。
敏锐的兜立刻察觉到了火焰的不对劲,可惜触碰到了火焰的手指已开始冒着黑烟,兜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力量、在不断的增加?!”
“很有勇气啊,人类。”八岐大蛇感叹着,笑意让那双红瞳莫名多了份危险,“敢于直接触碰我的人,你大概还是第一个。”
八岐大蛇一步步走向因恐惧而后退的兜,神在这段时间里的表现都太过寻常,以至于他们都忘了神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近乎天灾。
“接受它,接受这力量,然后化作我的一部分……”
兜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紫色的火焰迅速的吞噬了他,那烟雾慢慢散去,名为兜的人类消失不见,诞生了一条新的白蛇。
眼睁睁看着兜如何被变成了白蛇,由利紧绷起身体,浑身的肌肉都警戒到随时可以爆发。
但八岐大蛇没在意他,手按在白蛇的头顶,如同抚摸着什么宠物一样。
打开的写轮眼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隐藏在那白色的衣袖下,嘶鸣着的白蛇们,其中一条抬起头看着他,吐出细长的舌尖。
能够看到的是四条白蛇,由利迅速计算着,要如何才能一口气斩杀掉。
而八岐大蛇袖中的另一条白蛇,注意到了他的敌意,张大了嘴巴嘶鸣着想要咬过来,神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由利被自己的写轮眼所提前看到的死状,吓到出了一身冷汗。
任何攻击和防御都是无意义的挣扎。
“别怕,我们有契约,人类。”八岐大蛇看都没看他的丑态,人类在神的眼中都是一样的。
“不过大蛇丸应该会很介意吧……虽然是我不小心。”能令邪神困扰的仅仅只有同为八岐大蛇的那个人而已。
失去了人的形态,却仍然残留着属于兜的心智,白蛇断断续续的发出兜的声音,“大、大蛇丸……大人……我是?我是兜、药师兜!”
“有趣,明明没有自我,却还记得自己是谁。”八岐大蛇眼中闪烁着妖冶的光,由利却从其中看到了名为期待的感情,“你还能恢复人类的形状吗?”
奇异的是,属于白蛇的脸上,最先出现的是兜带惯的黑边眼镜,在蛇的嘶鸣声中,身体慢慢现出了人的形状,却还不能褪去那层蛇皮。
直到最后兜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也没能褪去身上的蛇鳞。
八岐大蛇不满的哼了一声,仿佛他刚才不是降下了可怕的神罚,而是只提了一个任性的要求。
一时兴起的神终于失去了兴趣,那白色的身影消失的瞬间,由利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仅能靠扶住剑身来支撑住自己。
八岐大蛇向他展现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掌控和支配,那是身为神与生俱来的特权。
原本由利以为大蛇丸会生气,他们已经达成过意见不许吃掉蛇窟里的人,可兜的变异让大蛇丸开始了新的研究课题。
而且八岐大蛇很乐意配合。
这就是神吗?真是讽刺,不久前大蛇丸还说不想做什么巫女,但他现在所做的事,和祭祀八岐大蛇究竟有什么区别?
因为除了兜以外,那些碰到过八岐大蛇的人类都变成了蛇魔,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大蛇丸甚至一度把目光投向过由利,好在结果是无事发生。
邪神实在无法防范,又全无弱点可言,大蛇丸喜欢称他为究极的个体,但时间已经不允许由利再犹豫下去了。
看看连兜都不理他了,居然这么直接走过去无视自己。
奇怪,兜为什么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