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是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不同于普通牢狱突出私刑,进天牢者皆为朝廷重臣,达官显要更重威严,一旦被打入天牢绝不可能翻身,倒是能体面的死。
近日被打入天牢重臣较多,多为违背圣言,谏言激进者,前内廷大夫兵部尚书韩崇自然也被关在这里。
他所居的牢房干净整洁,三餐皆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名,即使被打入天牢韩崇依旧忧心忡忡,长叹不止。
陛下为保皇位,竟然昏庸至此,如此非但保不了皇位,还会葬送整个梁国。
深处天牢暗无天日,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时,有脚步声响起,不到片刻便有一位中年官员走了过来,此人是礼部郎中,当日韩崇被贬时同在殿内。
他脑袋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傲然之意,来到韩崇牢房外。
“韩大人,在这天牢里待可舒服?”
“少废话,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
礼部王郎中把右手放到耳边作出听声的样子,又问道:“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什么?”
“歌舞升平,乐鼓阵阵。”
韩崇微微一怔,上前一步到了牢房栅栏边大声道:“什么意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韩大人可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只是阶下囚!”
王郎中淡淡道:“不过陛下还记得你,哪怕今日在皇宫宴请群臣依旧让本官前来告知你,求和已经谈成,西域大军今日退兵!”
“韩大人,当日你在勤政殿内唱衰求和,高呼梁国必亡,而今可是打脸了啊。。。。。。。”
闻言,韩崇呆立当场,过了片刻才是惊声问道:“你说今晚陛下在皇宫宴请群臣?”gòйЪ。ōΓg
“是!”
“城门可有守卫?”
“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郎中不屑道:“你已经不是兵部尚书,没有节制九门之权!”
“告诉我!”
韩崇突然上前,他的胳膊从栏杆间隔伸出揪住王郎中的衣领,怒喝出声神色狰狞。
没有任何准备的王郎中显然被吓到了,还未等随行反应过来制止,他就下意识的道:“自求和开始,军队战意士气日渐消退,将士离散,无心守城,大约只有些值守的人。。。。。。。”
韩崇这才将王郎中松开,不过神色却并未松懈几分,反而更显急迫。
“立即回宫禀奏陛下,速派重兵守城,绝不可掉以轻心,敌军攻城就在今晚!”
“快去!”
“快去!”
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王郎中下意识的道:“求和已经谈成,敌军已经撤退了。”
“我问你,敌军是否全军撤退?”
“当然不是。”
王郎中理所当然的道:“西域大军有二十余万,怎么可能在一天撤离?”
“这就是了!”
韩崇急迫道:“阿迪尔之所以应下求和是为了让朝廷失去警惕,他更清楚求和之举会大伤士气,现在才是进攻的好时机!”
“你们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