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正是说的这一时期,寒门读书人科考做官。因此,这相互之前比斗学问,已是一种时尚。
崔晨禄在厅中来回踱步半晌。突然,眼珠一转,打了一个响指。
“有了。”
“哦?快快吟来!”
在座的虽说都是些公子哥,可也不乏有对诗词极具兴趣者。听闻崔晨禄已有诗句,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门户纳千祥,
新居新气象。
春山绿映门,
春风及第先。”
崔晨禄缓缓吟完,厅中顿时安静不少。并不是说这首诗有多好。只是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哪一点不是在羞辱主家李牧?相信只要不是太蠢之人,自然都听得出来。
特别是最后一句,春风及第先。就李牧不学无术,那一年能三元及第?这不正是暗讽你李牧不学无术,无法与我崔晨禄相比。
“哼,狂妄…莫不是你崔晨禄便可及第?”
台下众人种种心思。李牧却照样面带微笑。好似他根本就不懂这意思一般。宇文翰却爆发了,身为望族,贵族血统。对这些暴发户本来就有些瞧不起。再加上他存心要与李牧修好,达到他的目的。是以便愤怒中带着不屑的开口。
“额…宇文兄莫急,我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纵是崔晨禄底气十足。宇文翰发火,他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跟宇文翰相比,他连蝼蚁都算不上。是以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急忙开口辩解。
“呵~再者说了,你这也叫诗?”宇文翰再次不屑的开口。
“你听着。门户纳千祥,新人新气象。春山绿映门,春风乐无边。”
这一改,整个意境翻天覆地。虽然算不上什么佳作。但也没了那取笑之意。而且还少了一丝乔迁新居的味道,只说新人,不说新居。也寓意李牧彻底改变,不再是那个花天酒地的败家大少。
“呵呵,多谢宇文兄…”李牧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朝宇文翰微微点头。
“宇文兄果然厉害…”
不管到哪里,都少不了拍马屁的。宇文翰只是微微摆手。便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崔晨禄,转过头看着李牧说道。“李兄,看你近日改变甚大,想必定是胸中自有沟壑了?”
“呵呵,宇文兄取笑了。”李牧笑道。
这倒不是宇文翰想看李牧出丑。只是宇文翰不自觉从李牧的眼里看得出来,他似乎真的腹有乾坤。要知道,若是以前的李牧,刚才的崔晨禄早就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可是现在,李牧对于崔晨禄的取笑,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能在他心中引起一丝波澜。
既然如此,想必他一定有更好的诗句。这只是宇文翰的推测。于是他便试探的说了出来。
“我就献个丑吧…毕竟今日众位都是为恭贺我而来。而且,荒唐半生,我该有些变化了…”李牧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沉重了。似乎,他回忆起往日的不堪。
其实他心中却是想道。各位大诗人们不好意思了。你们的诗我只能让它提前问世了。
21世纪他是杀手,怎么可能去接触文学这东西。但闲暇之余,还是看过一些古诗词。此刻只好照搬了。并不是他想要显摆。只是,他再不做点事情,只怕很难摆脱不学无术,败家子之名。
李牧自蒲团站起,缓缓向外走去,每走一步,脸上的表情便沉重一分。众人的目光随着李牧沉重的脚步转移,渐渐地,厅中竟然鸦雀无声。连那喝酒之人都盯着李牧。
就连那端着菜进来的丫鬟,都能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匆匆放下菜,直接跑到后室去了。
李牧一直走到门口,缓缓抬头,看着天空。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一开始,嗓音有些沙哑。渐渐地便变得掷地有声,充满了豪迈之气。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