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灵一行人听了他们这一路上谈话的内容,无不觉得好笑。()心想无知之辈,也敢言勇,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于是,他们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跟着他们。
眼看天色将暗,这五个地痞倒也不加畏惧,显然是见不得光勾当干多了,这样的环境反而正好方便他们行动。
举起火把,五人一起摸着下了天门山。行了良久,终于到了瀛山脚下。天门山和瀛山虽然只隔着几里路,由于山势陡峭,倒也鲜少平地,这一路走下来,也不容易。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五个地痞流氓为了取得利益,毫不在意筋骨之劳。
平时,盗寇门专门以洗劫民财,或是盗宝窃玉为祸中土。只因盗寇门势力遍布中土天下,想要剿灭非常不容易。当然,盗贼的存在,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只是苦了中土黎庶。
如今他们得知瀛山二灵,实是起了歹心。暗想若能取得胆囊,拿出去卖了,恐怕也能换取不菲钱财,今生今世不必再愁了。
利欲熏心,最能使人动心,何况对方还是一拨盗贼,这种事情不仅颇具挑战性,而且尚能发家致富。这次登上瀛山,新鲜感和刺激感有了,今后风流潇洒的资本也有了,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只不过他们心知肚明,想要攀上瀛山,没有锲而不舍、坚韧不拔毅力,恐怕一切都是空话和浮云。因此,他们还哪里去管这条路有多么艰难。
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又何须去问这条路有多漫长,有多沧桑呢?
其中一人攀在最前面,高举火把,照亮下面四人,为他们铺路。
差不多攀上视线以外的范围以后,纳兰孤城等人才现身山下,自然也不会被他们觉察到有人跟踪。只是黑暗中只剩下那一团火炬,由于距离过高,瞧上去宛若萤火之光,于浓云当中微不足道。
“瀛山高耸险峻,上回我们几个人还上去过一次,各位还是小心为妙。”纳兰无忧道。
与此同时,他将目光投向了父亲纳兰孤城,希望他能够拿主意。
纳兰孤城道:“无忧、灵儿,瀛山的地理环境,你们几个上回来过,应该最为熟悉了。此处笔直陡峭,雄奇险峻,实不是上去的捷径,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路线可以通往山上?”
其他人像夏侯冲和林彬,上次也曾来过瀛山,要说这里,他们比谁都熟悉,听了酋长问话,异口同声道:“没有!”
话音甫落,纳兰紫灵忽然道:“那也不一定。上次赫连小姐不是在谷中发现了一处地洞吗?此洞直通醉老洞府,只要我们能够找到……”
不等她把话讲完,林彬阴阳怪气道:“切,黑灯瞎火,上哪里去找那个地洞?”自从绝了命根子,说话的声音完全变了,不仅刺耳,而且阴柔,听着叫人极不舒服。
林鹤玄仿佛意识到了,深深地替他感到羞耻,肃声道:“彬儿,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林彬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瞧见了父亲的眼神,便知趣退了下去,也不言语。()
“赫连族长,怎么不见令媛绣绣?”纳兰峰寒听了侄女的话语,忽然想起从东灵逃难出来,赫连绣绣不曾跟过来。
赫连独秀嗟叹:“唉,真是族门不幸。绣绣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被那察尔的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终日和他黏在一起。”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哼,其实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上回在瀛山,如不是他俩暗中掣肘大家,处处向着林啸那小子,我们肯定能够取得龟甲,而且林啸也会成了我剑下亡魂。咱们更不会落得今日下场,她就是罪魁祸首。”林彬又开始插起嘴来,说得身肢扭动,娘气十足。
纳兰紫灵道:“林彬,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先想想如何上山去吧。这五个盗贼虽然微不足道,怕就怕他们身后有什么厉害的后台,所以才有恃无恐。”
纳兰孤城闻言,顿觉几分诧异和不解。这五个地痞不过是世间最寻常最普通不过的强盗而已,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后台。他不担心这个,倒是觉得女儿这样说,恐怕另有隐情,这可能才是他最所担心。
“那五个人渣败类都这么有毅力,难道我们还不如他们不成?”纳兰紫灵的话激怒了夏侯仲,说完第一个走向山脚,握住山壁上面垂下来的藤萝,做出将要攀上的动作。
见了此景,大家也不多加言语,纷纷走上前,准备攀山。
顺着山壁,他们攀爬得极为艰难。而且此刻正处深夜,冰冷的山风,咧咧刺骨,吹得人浑身透凉。并且挽住藤萝的双手也被冷风吹得快要冻僵,差点抓不住藤萝。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谷,摔得粉身碎骨。
于是,他们俱都不再言语,自顾自的抓住藤萝,咬紧牙关,朝着山顶上攀爬。
没多久,他们攀到了一处空地,此地乃山腰上面浑然天成的一处的平台,处在上下不能的境地。
只是这里环境倒也不差,婆娑的树影,在夜风召旋动下,彼此在声声交流。树荫幽暗中,一条若隐若现的隘道直通里面。
“这里可能就是上山的唯一道路,大家手拉着手,互相照应着走进去。”纳兰孤城道。
听了酋长的话,他们在行走中手搀着手,唯恐一不小心滑倒,失足掉下山去。虽然他们都是修为造化高超之辈,倒也难防万一。
这条山路,像一条盘绕整个山壁的长龙,狭小险峻,简直就是一条只容一人单行的鸟道。他们走在拥狭的山路上,小心翼翼。
“好像有人!”纳兰峰寒耳听八方,走着走着,忽然觉察到了附近不远处情形有些不大对头。
听了这声警告,纳兰孤城当下俯下身来,然后暗示其他人道:“大家赶紧趴下,莫要轻易暴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