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秉着就算今晚弄不死花清祀,也要让她和整个花满口颜面尽失,被人议论纷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杨奇是知道这个威力的。
可千算万全没想到,江家两位少爷在这儿,而他还阴差阳错打了江家小少爷!
这可真是,倒霉透了。
“高中同学不过三年,说话如此笃定?凭的是什么?”现场本来就很乱了,一个江晚意就能捏死杨家,现在盛白衣也插足进来。
今晚真是让这两兄弟——
占尽风头!
他眼中迸射的凌厉非江晚意可比,一双绯艳熏烧的眸子好似万丈深海,波涛汹涌而来,能轻易把程悦裹进去整个溺毙!
程悦被盯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你堂弟堵我,我打的他。”盛白衣自领身份,穿的一身黑,站在江晚意旁边,右手抬着,慵懒的盘着沉香木。
门口一群人,就他尤为锋利惹眼,明明是个世外客,仙风道骨,清隽风流,轮廓身形都被夜寒精雕。
当真好一个清风朗月,风流洒意的男人。
花清祀盯着盛白衣看,一时间挪不开眼,可能人都有偏向好看事物的本质吧。
程悦被盛白衣攫住目光,根本没心思看这男人有多出挑优秀,她只觉得自己宛如坠入深海,无形的水压从脚底一点点蔓延,攥着她往深渊里拖。
“你刚刚那般信誓旦旦,但凡拿出一件事的证据,今晚的事我就让它烟消云散!”
眸子如刃,精确的剜着她。
程悦后退着,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四肢僵硬冰凉。
杨奇偏头看她,狠攥一把,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你在哪儿听得胡言乱语,还不快给花小姐道歉,你他妈是傻了吗!”
他们俩是夫妻,刚结婚不过两月,以前还觉得程悦这人家世虽然差点,但机灵聪明,很有头脑,花样也挺多,现在再看。
蠢的跟猪一样,情况不对居然当起哑巴。
杨奇这一攥把程悦攥醒了,连连俯身,就快跪下了,“对,对不起花小姐,是我,是我道听途说,误会了您。”
“我给您道歉,给您赔不是。”
杨奇跟着低头哈腰,满脸谄媚讨好,“真的很抱歉花小姐,我们俩在家喝了点酒,忽然接到杨焕出事的电话,也是心里着急才会来此冒犯。”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实在很抱歉。”
“一句抱歉,心急就想轻易把事情揭过?”盛白衣可不是良善之辈。
江晚意火上浇油,“他们啊,就是看咱们在才不得不卑躬屈膝的道歉,今儿若是换我们没在试试——”
“指不定把花清祀欺负成什么样儿。”
江家长公子,怎么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
“是吗?”盛白衣漫不经心的翘起嘴角,盘动沉香木的指尖顿住,似乎在思量什么。
夜里,冷风裹着细雨吹来,将他衣摆掀的微微摆动,也吹散他身上的檀香味……混合在雨里,清疏迷离,格外好闻。
“如此——”
“那就掀了吧。”
盛白衣温声细语,一锤定音!
江晚意眸子摄人,笑的人浑身寒凉,“行啊,乐意至极。”
“不过,他打了我弟弟,这账先讨了再说。”
远洲是个聪明耳朵好的,自告奋勇,杨奇夫妻就见一个穿着很随意的男人快步冲下来,忽然是伸手掐着杨奇脖颈,拎起来朝着坚硬的地面一个爆摔。
“啊——”
那是真的太疼,杨奇的喊声才会如惊雷一般席卷众人耳膜。
打了杨奇还不够,远洲动作特别快,一转身一巴掌直接把程悦掀翻在地,瞄准路边那棵榕树,脚尖发力对着程悦腹部一脚踢过去,她整个身子就似个物件飞撞到树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