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司马伦听从孙秀的建议,当其在关中因处置失当被征还朝廷后,依附贾后集团,遂深受重用。当贾后提议废黜太子后,朝中矛盾空前尖锐,政局动荡不定。司马伦趁机拉拢部分禁军将领掌握了京城的军事力量。晚上赵王府,香烟缭绕,一艺妓灯下弹琴,司马伦在一旁饮酒赏乐,一宫女跪在身边为他修剪脚趾甲。曲终,司马伦拉艺妓的手抚摸。司马伦淫笑道:“嗯,好一双洁白的小手。这叫什么?”艺妓娇嗔道:“王爷爱听,小女子就再弹一曲。”司马伦笑道:“寡人问你话呢?算了,还是寡人告诉你吧。这叫纤纤素手,袅袅清音,脉脉秋波,艳艳朱唇。哈哈哈,寡人如今也会作诗了!”艺妓不依道:“王爷……”司马伦拉着对方的小手:“嗯,好听,连声音都香喷喷的那么诱人。过来,让寡人亲亲,你多大了?”艺妓低头答曰:“小女子今年十五岁。”司马伦连连点头:“正是娇嫩可爱的好年华!你好好侍候寡人,寡人不会亏待你的。”正当赵王想要搂住对方一通乱揉时,孙秀走了进来。孙秀装作什么也没瞧见,朝着赵王深施一礼道:“王爷,臣来给您贺喜了!”司马伦:“……什么事?”孙秀对周围呵斥道:“你们全都退下!”屋里的女人们纷纷退出。司马伦不舍的说:“美人儿,你且耐心等候片刻,寡人谈完大事再叫你进来。”孙秀不由得急道:“哎呀王爷!天翻地覆就在眼前,只要您老抓住机会,那帝王城中的三宫六院都是您的,又何乎这么个小小的破女子?”司马伦满不在乎地说道:“哎,此娇娃着实细嫩可爱,所以寡人……你说什么?三宫六院?你是说寡人能做皇帝?”孙秀非常肯定地答道:“臣不辞辛劳追随在王爷左右,为的正是这一天呀!”司马伦有些不敢相信:“……先生……先生此言当真!”孙秀兴奋地说道:“王爷,皇后现在快被太子逼疯了,那女人不但,还要废黜太子,更为严重的是她想更姓天下,而当今天子却听之任之,还有什么资格当皇上。王爷理应取而代之。”“先生此言何意?皇后想要改朝换代?这……这不可能吧!”司马伦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嘿嘿!王爷不信是吧?王爷可还记得上个月宫中传出皇后怀孕之事?”“当然记得,皇后突然有了身孕,这是震惊朝堂的大事,寡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爷,你想啊,皇后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您就不觉得奇怪吗?”“可……可这种事如何造假?不是还有太医吗?难道贾后还能瞒得了全天下的人?”“王爷难道忘了太医令程据可是皇后的人!有此人相助,贾后要想动手脚不就太简单了吗?”“先生的意思是说皇后是假怀孕?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八九不离十吧,而且臣还听说贾后的妹妹贾午也怀孕了,王爷您不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吗?”孙秀满脸诡笑道“嘶!原来如此,那……那先生寡人该如何做呢?”“咱们只须如此这般……”孙秀附耳低语,司马伦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贾午产子贾后定计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到了公元299年元月,这天在京城洛阳韩寿府的深宅大院里传来阵阵新生儿的啼哭声。原来是贾谧的亲身母亲贾午的临产期到了。而谁也没想到,随着一个小生命的呱呱坠地,若非司马遹早就换了内芯,恐怕一段在中国历史上长达近三百年的战乱和分裂从此便悄然拉开了序幕。院内廊檐下,几个丫环泥塑似地站着,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就听产婆在屋里说:“给夫人道喜,生的是个公子!”众丫环闻言相视面露喜色,这下人人都有赏了。产婆将新生儿包好递到贾午枕边:“恭喜夫人,贵公子的哭声宏亮,将来定有龙凤之福。”贾午边抚摸孩子边回答:“那还用说。这是我的大贵人,他呀,将来兴许还能当皇帝呢。”产婆闻言一惊,手中铜盆落地,婴儿惊哭。“轻着点儿!”产婆诚惶诚恐的答道:“是,是……”贾午有些虚弱地问道:“贾安来了吗?”贾安在外面答应:“小的在。”“带婆婆到东院休息,要好生款待。”贾安在外面应声:“是”。产婆忙擦手告辞出门。贾午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刚生的孩子,想起跟姐姐的谋划,不由得一阵兴奋:“噢,噢,小宝宝,不是娘狠心不要你,娘是要把整个天下都送给你,让你做世界最尊贵、最富有的男人……一会儿你哥哥来了便带你进宫,你要好好听大姨妈的话……懂吗?”说着贾后轻轻亲吻了一下婴儿的脸颊。鲁公府,贾谧正在桌上摆棋谱,他的妻子杨氏(弘农杨家的人)走了进来。杨氏轻轻说道:“夫君在做什么?”贾谧摆摆手道:“夫人来了,昨日在金谷园和陆机赌一盘棋,不想中盘便输掉了,为夫想好好琢磨琢磨他的棋路,下回也好挽回面子。娘子也帮为夫看看。”杨氏坐在贾谧身边,托腮看着棋盘,不禁发呆。“你看,在这里他吃了为夫三个子,这里为夫吃了他七个子,为夫本以为占了便宜,结果从此却一败涂地……”正当贾谧夫妻二人享受闺房之乐时,一丫鬟在门外喊道:“老爷,老爷,韩夫人差人请老爷过去一趟!”“夫人稍候,为夫去去就来。”贾谧一听母亲相召,不敢怠慢,急忙梳洗一番,坐上马车前往韩府。贾谧来到韩府穿过重重院落匆匆而行,正遇贾安领产婆走来。贾安赶忙跪下行礼:“鲁国公好!”贾谧暗中朝他打了个眼色,然后也不理会产婆,径直往前走。这边,贾安带产婆拐向另一个院子,此时这院子的月亮门后早有几个家奴手持棍棒躲着,偷眼往外看。当贾安领着产婆走进来时,众人纷纷低语:“来了,产婆子来了!大家快藏好!”众人纷纷躲在门两侧。一会儿,贾安引产婆走进院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人面,家奴上前一顿乱棍打在产婆头上,当场毙命。贾安有些厌恶的捂着鼻子吩咐道:“你们把她拖到后花园埋了。”众家奴答应,拖走产婆。贾安见四下里无人,随即转身离开。贾午和婴儿正一起睡觉休息,贾谧满脸笑容走了进来。贾谧轻轻叫道:“母亲,母亲……呦!我看看弟弟!”随即贾谧上前一把抱起贾午身边的婴儿,逗着玩,“嘿,还真像我!”这时贾午也醒了过来。贾午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嗔道:“谧儿,快把他放下,别让凉气嘘着。”贾谧满脸得意之色:“母亲放心吧,不会的,可给弟弟起好名字了?”贾午:“没呢。我想等你父亲回来让他起。”贾谧皱眉道:“老爷去哪儿了?”贾午解释道:“昨天一大早就让嵇绍的家人叫走了,说今日是嵇绍的寿辰,请亲朋好友过去聚一聚,恐怕晚上才能回来。”贾谧沉吟片刻道:“无妨,既然如此,孩儿倒是想好一个名字,就叫慰祖,如何?意思是安慰祖宗的在天之灵。”贾午倒是无所谓:“嗯,是个好名字。不过怎么着也得等你父亲回来再定,对了,谧儿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贾谧给了放心的眼神:“全都准备好了,孩儿打算把他藏在食盒里带进宫,只让贾安和一个人跟着,绝对保密。”贾午大喜:“好,来,让我再抱会儿,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抱他了。”说着贾午差点哭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儿子,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了,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但贾午依旧感到有些痛心。贾谧一看不由得劝道:“母亲,您别难过,让弟弟去做太子,难道不好吗?”贾午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好是好,可他以后就再也不会认我这个亲娘了……”贾谧笑道:“瞧您说的,姑妈做他的母亲,还不和您一样?姑妈没有孩子,她只不定怎么疼爱慰祖呢,您就放心吧。”正在这时贾安在外面叫:“夫人,鲁公,小的来了!”说着他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并随手将门关了起来。贾安跪在地上:“夫人,鲁公,老奴全都准备好了。”说着打开食盒,只见里面垫着厚厚的被褥。贾谧接过食盒,对贾午道:“母亲,您松手吧,我带弟弟进宫。”贾谧抱过孩子,小心翼翼的将其装进食盒。贾午皱着眉头看着贾谧笨手笨脚的样子,训斥道:“谧儿,你小心点儿,可别闷坏了你弟弟。”贾谧安慰道:“母亲尽管放心,孩儿全都想着呢。母亲,我们这就走了。”贾谧等提食盒进门走进皇宫,贾南风见状大喜过望,挺着‘大肚子’迎上。“你们可来了!”“姑妈。”“小的拜见皇后娘娘。”贾南风也顾不上贾谧两人而是焦急地问:“孩子在哪儿?快让本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