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尹群立立即注意到李毅鑫睁开了眼睛,他连忙走到李毅鑫的跟前,轻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能醒过来真是万幸。”
李毅鑫微微点了点头,用虚弱的声音向尹群立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这里说话方便吗?”
尹群立没有回答李毅鑫的问话,反而是快步走到病房门口,突然拉开病房紧闭的房门,将头伸出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再关上房门回到李毅鑫的病床前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都已经昏迷了两天多了,我被田中太郎指派到医院等你醒过来向你询问问题的,所以自从你做完手术被推出手术室后我就一直在你的床边等着你醒过来。”
李毅鑫闭了一会眼睛,然后有气无力地问道:“田中太郎要你问我什么?是不是他对我有什么怀疑?”
“看样子不是,只是特高课现在有点疑惑,三圣街的刺杀行动中那个杀手为什么会知道你和村上信之助他们聚会的时间?所以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无意之间泄露了这次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估计这两天田中太郎在缉私调查处也在对你那天的行踪进行调查,你那天没有什么说不清楚去向的时间段吧?还有,由于村上信之助的受伤,现在特高课已经认定这是一次抗日组织策划并实施的刺杀日本军官的抗日行动。现在他们正在按照这个思路进行侦破。”
“这倒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那天我的行踪是非常单一的,也没有和组织联系,就让田中太郎去查吧。他们其实搞错了侦破方向,我认为那名杀手只针对我来的,而不是针对村上信之助和另外一名日本军官。这从那名杀手的头两枪是向我射击就能看出来,村上信之助后面挨的第三枪其实是我将他拉过来帮我挡子弹的。不然现在我的尸体都应该下葬了。”李毅鑫回忆了一下,对尹群立说道。
“那日本人那边的侦破方向都是错的,要不要我去提醒他们?”
“不用,这件事情虽然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是谁要向我下手,但是不能告诉日本人真相,这件事以后我会想办法调查的。哦,对了,你现在在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那边站稳脚跟没有?有没有引起敌人的怀疑?这次刺杀事件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该和你恢复联系,但是我依然担心你并没有得到敌人的信任。现在正好,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我接触,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会觉得我们之间的接触有些突然。”
尹群立点了点头,他和李毅鑫在双方可以正常接触这件事情上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敌人倒是对我没有什么疑心,我的那份投名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以后我们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触了。现在在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内部,严复之和何浪涛之间的内斗很激烈,我现在在其他人眼中是站在严复之一边的。其实我也一直急于和你联系,因为我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消息,这些消息需要向组织上进行汇报。如果不是你受伤让我能接触你,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主动想办法和你联系了。”
“哦?是什么消息会让你如此着急想通知我?”
“是关于成贤街29号那次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交通站被破获的消息。那个地下交通站被破获,是有人给何浪涛打了匿名举报电话才导致的。而这个举报人还知道你的代号叫猫头鹰,要去那里接头。幸好那个地下交通站的同志被日本人密捕后故意向日本人说你去接头的日期比正确的日期推迟了两天,并且在真正接头那天牺牲了自己向你发出警报,不然你一去就会被日本人抓住的。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组织的机密被别人提前得知并且这人想利用日本人来借刀杀人,看起来石头城地下党组织内部有内奸。”
尹群立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李毅鑫大吃一惊,他自从那次接头失败后曾经有过猜测,但是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他并不想怀疑自己组织内部的同志。但是现在,他可以基本确定这就是事实,而自己在组织内部的代号都能被别人知道,说明这个内奸很有能量。
李毅鑫在心里消化着这个消息,这是他第一次听说那次接头失败的真正原因。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鬼名堂,你的判断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日本人找到这个打匿名电话的人没有?”
尹群立摇了摇了头回答道:“没有,到现在日本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的这个匿名电话。现在日本人分析这个打匿名电话的人是中统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动机。现在他们的侦破方向已经转向了中统,具体交给严复之来负责这件事情的调查。听严复之说,这个分析是藤田由纪夫做出的。”
“也许他的思考结果是正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点,石头城地下党组织内部应该有一个中统派遣打入的内奸。”李毅鑫也觉得藤田由纪夫的考虑是正确的。
“所以我才想急于和你联络,必须要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向组织上进行汇报。还有几件事情也需要汇报。”
“嗯,你说。”
“日本人在重庆有个很可靠的消息来源,唐彪一安全回到重庆,这边日本人就知道了。”
“这个我已经听说了,也向组织做了汇报了。组织上会向重庆方面通报的,看起来日本人在重庆也派遣有间谍,这件事情就让军统去头疼吧。”
“另外我还得知了一个消息,军统石头城站被破获,起因是个不起眼的小细节造成的。”
“哦?你说说看你打听到了关于军统石头城站被破获的原因是什么?”李毅鑫来了点兴趣,他一直不知道这个最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起因很不起眼,我们军统石头城站有两名特工接受了严复之的指令,要赶去上海那边办事。但是这两个人的掩护身份一个人饭店的跑堂,一个是在街边摆摊给人补皮鞋的鞋匠。但是他们去火车站买票上车时却受到了日本人的重点盘查,很快就被当场逮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