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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骆君摇和徐氏坐在前院待客的水阁里,喝着茶悠闲的聊着天。
徐氏不在意地道:“是这么说的,不过江家只去了几个旁支的小辈,老一辈也没人去,具体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骆君摇道:“夫人看起来已经想开了。”
徐氏正色道:“如果不是王妃提点,我只怕已经入了魔障,还要多谢王妃才是。说来惭愧,我虽然虚长了些年岁,倒是还不如王妃看得通透。”
虽然在外人眼中,徐氏对付丈夫和外室的手段堪比狂风扫落叶,也只有徐氏自己知道这其中经历过的挣扎和痛苦。
刚收到摄政王王妃的信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什么人假冒摄政王妃戏弄她,或者是摄政王妃自己跟自己开玩笑的。
再往后她竭尽全力从这些年的事情中去寻找蛛丝马迹,拷问曾经去过燕州的府中管事下人。
江观牧和韩氏的事情,府中并非完全没有人知晓。
每年家里都会派好几拨人往燕州送东西送信,这些人自然不可能完全听不到风声。
但这些人都被江观牧提前敲打过,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
直到被她找上了,稍微一吓唬也就全招了。
那一刻,徐氏无疑是痛苦的。
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心中满是悲愤和委屈。
她恨的不是丈夫在燕州有了别的人,而是这么多年,连孩子都生了两个,却丝毫没有跟她提起,是防着她么?
还有,江观牧要娶那个女子做平妻,何为平妻?他可为她和阿澈想过?
即便最后因为各方压力娶不成,但他有这个心思那一刻起,就证明在他心中那母子三人的地位已经不亚于或者更胜自己和阿澈了。
徐氏不得不防。
即便大盛的法律对嫡出有保护,但谁说嫡子日子就一定好过了?
当年穆王府的两个嫡子过的是什么日子?摄政王小时候险些被磋磨死。
徐氏想过很多,她甚至也想过弄死韩氏母子三人。
但最后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恨意。
她的阿澈,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继承爵位,不能有一个那样的母亲。
她也不能将自己和阿澈的家,变成一个乌烟瘴气的战场。
她不想让阿澈看到她以后面目狰狞的模样。
那么……
最后,她终于从迷雾中挣扎出来,看清了自己眼前的路。
她,不要江观牧了。
“夫人过誉了,我不过是身在局外罢了。”骆君摇道,“如今事情也算尘埃落地,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徐氏道:“阿澈如今还小,我实在不放心他。只怕还要留在府中为他操持几年,等他将来娶了媳妇儿,我也就轻松了。”
骆君摇想起江澈那小大人的模样,不由失笑道:“阿澈很懂事,最近进步也很快,先生昨儿还夸他呢。”
徐氏闻言,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
她看向骆君摇道:“王妃,实不相瞒,我今儿冒昧前来拜访是有事相求。”
顾揽月笑道:“夫人请说。”
徐氏有些不好意思,道:“从前一心顾着悦阳侯府那一亩三分地,倒是鲜少关注外间事。如今阿澈还小,倒是少了许多事情。我听说王妃和安澜书院几位姑娘一起开了个织坊……”
“夫人有兴趣?”顾揽月笑道。
徐氏连忙摇头道:“不,王妃和几位姑娘辛苦许久才开起来,我哪里好意思半路进来掺一脚?是这样的,我听说王妃的外祖家嶂州林氏是坐海外生意的,悦阳侯府在怀州有几处瓷窑。出产的瓷器虽然比不得御窑,却也比不少官窑都好。正好怀州又近嶂州,所以我想求王妃给牵个线……”
骆君摇嫣然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不怕夫人笑话,我到如今还没见过小舅舅呢。不过我想,给他牵线做生意,总不会是坏事。只是如今出海的瓷器大都被磡州一带的窑厂垄断,夫人的瓷器如果不够出色,我舅舅那边恐怕也不好弄。”
徐氏有些惊讶,“王妃连这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