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王爷坐在马背上,在队列前嘀咕一阵,信王朱由检挥一下手臂,高声道:“诸位!阉党权倾朝野,残害忠臣良将,三宫六部,尽在阉党掌控之中。目下,我大明江山已到岌岌可危地步,我们作为皇族中的一员,不能眼睁睁见阉党残暴横行下去,要以武力对武力,将阉党诛灭。但是,阉党不但掌控京师所有兵马,就连全国各地的军政大权也在他们掌握范围。而我们呢,靠众家丁冲锋陷阵,负隅顽抗,那是不堪一击。要想生存,不要眷恋王府的安逸生活。因为,阉党已经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了,不容我们安逸下去。我们得出离王府,出离紫禁城,到外州外县去,安营扎寨,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待兵强马壮后,再杀回京师,捉拿阉党,枭首示众,还我大明,恢复朝纲,江山一统,万民安居乐业。”
家丁女佣异口同声道:“我们愿追随在王爷的鞍前马后,杀jian贼,保大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朱由检微笑着向家丁女佣挥手致意:“好!本王相信你们的忠心,在此表示衷心感谢!现在本王宣布,立即出发,由承天门而出,过正阳门就安全多了。如在紫禁城内遭到官兵截杀,能冲出去的话,在正阳门郊外二十里处的黑松林会合。万一冲不出去,化整为零,在京师居民区躲避一段时间,互相串联,寻机出城。”
朱由检宣布完毕,各个王府的人马按序而出,向正阳门进发。
鬼头与众小鬼驾起yin风,在队伍上空护驾,随着马车和马蹄的辗踏,再加上yin风习习,使得队伍上空尘土飞扬,遮天蔽ri。
却说崔呈秀、田吉和一班同僚在兵部大堂内闲坐,谈论朝庭最近一个阶段所发生的种种怪事。
一名同僚道:“崔尚书、田侍郎,您说前段时间张皇后和张太师被押上刑场斩首,三通炮响之后,刘大人拋下斩令牌,刽子手拔掉犯由牌挥起大刀下砍之际,您说怎的?那举刀的手,就像被定身法定在半空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崔呈秀质疑道:“有这等事?是否是某些人制造谣言杜撰出来的?”
田吉接茬道:“我看道听途说不可信,愿叫耳见,不叫耳闻。不过,那天的刑场上,三通炮响后,突然雷电交加,狂风大作;之后就不见了犯人。这件事既离谱也奇怪。但下官也没有新眼见到,只是听御林军士兵谈论过。”
崔呈秀听到别人议论,睁大眼睛道:“看来狗是不咬空腔的,既然那么多人传说,一定不假。”
另一名同僚道:“我的外甥在东厂大牢内当牢卒,听我外甥说,就在出斩张皇后和张太师的前一天下午,牢头奉田尔耕、许显纯几人之令,在刑讯室内审问犯人,却遭到一班恶鬼殴打。然后惊动田尔耕他们,亲自审问,也月同样遭受毒打,被打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
田吉偏过脸问:“是吗?真是怪事重重啊!”
“是的!”那名同僚以肯定的语气道,“当时,东厂大牢里将这件事当头条新闻来谈。”
崔呈秀默默的点点头:“怪不得第二天早朝时,下官见田尔耕他们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呢,原来是遭受鬼打。”
那名同僚幸灾乐祸道:“看来恶人又遭恶鬼欺,东厂那几个大老平时干得坏事太多了,就拿杨涟几人案例,在酷刑下毙命,多天后家人才允许收尸,却只剩下一堆骨骸;这手段令人毛骨悚然,不堪忍睹。”
崔呈秀见那名同僚口无遮盖,沉下脸道:“都是朝庭命官,不准背地诽谤他人。即使田尔耕他们做得过格,也是受九千岁指使,正所谓命令难违啊!”
那名同僚自知失言,立马赔着不是道:“下官知错,不该背地里谈他人不是。”
田吉挥一下手臂,充当和事佬:“算啦!算啦!下不为例。你要切记:‘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句话的道理。”
“那是!那是!”那名同僚一迭连声道。
崔呈秀摊了摊手道:“好啦!别人的事不再议它,常言说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东厂那班大佬,官职不大,派头可不小;到处安插眼线,稍盾有不甚,便会着了他们的道,而受牢狱之苦。”
众同僚听后,回想起东厂那班恶人的种种劣迹,无不噤若寒蝉。
魏忠贤带着小安子,出离客氏寝室,匆匆赶往兵部大堂。一炷香后已到兵部大堂院门前。
几名御林军士兵在兵部大堂院门前站岗,见魏忠贤和小安子到来,慌得手忙脚乱,跪下磕头道:“小的参见九千岁,给您叩头啦!”
魏忠贤挥动一下手臂,笑呵呵道:“起来吧!”
“谢九千岁!”几名御林军从地上爬起,恭恭敬敬,侍立一旁。
魏忠贤扫视几人一眼,温和道:“本宫找崔尚书和田侍郎商议军机大事,谁带路呀?”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御林军士兵自告奋勇道:“小的愿往。”
“那好,走吧!”魏忠贤做个手势。
那名御林军在前,魏忠贤和小安子在后,朝兵部大堂走来。时间不大,已到大堂门前,只听那名御林军高声呼喊道:“九千岁驾到!”
崔呈秀、田吉和众同僚正在大堂内谈话,突然听说魏忠贤到来,慌得连忙站起身,一起迎到大堂门外,躬身施礼道:“不知九千岁驾到,有失远迎,甚望海涵。”
“免礼!免礼!诸位不必客气,进大堂一叙。”魏忠贤做个手势。
兵部众同僚让出一条道,崔呈秀赔着笑脸,做个手势道:“九千岁请!”
魏忠贤谦让道:“崔尚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