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眼瞪小眼,薛萍说:“陈凯明呀,你还有心思休息,这家里一大摊子事呢,还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呢。”“着急干吗,你回去也不管用。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会啊,说不定杨伟一会就来了!”,陈大拿说道。“不会吧,昨晚生那么大气,你不是被他打迷糊了吧!”薛萍不信地问,看样子,傅红梅也不相信。“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们懂个屁呀!?”陈大拿一脸亵笑。“陈大拿,你说话嘴里干净点!”薛萍训了一句。陈大拿根本没带听,自顾自地找个块凉地休息去了。一夜没有休息好的三人晒着太阳,就各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休息,还别说,这里青山绿水配着软草地,懒洋洋地晒着暖洋洋地太阳,真个惬意无比,本来着急回家的薛萍倒是先睡着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从山顶上远远地下来一个人,快到近处的时候,傅红梅先看见了。推了推薛萍说:“萍姐,快看,那是不是杨伟?”,傅红梅指着远处的人影。“看不清!?”,薛萍看了一会,说道。远处的人越走越近,来人就是杨伟,穿着齐小腿肚子的陆战靴,帆布色的裤子,配着短襟牛仔,背着个爬山包,配着古铜色的皮肤,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傅红梅和薛萍两人心里同时泛起一个字:帅。要再挎把左轮,就更像西部片里的野性牛仔了。“杨兄弟,你这是去放羊,还是去赶集呀!”,陈大拿远远地就喊,直走身上,笑着说,浑然不像昨天才挨了打。“光吃打不长记性是不是,少废话,开车!回凤城,老子帮你这一回,连带着一窝猪狗都会会!?”走近的杨伟虎着脸说到。他的话仿佛无形中给了在场的人一道命令,谁也没再说话,利利索索收拾起地上的东西就上车。回凤城的路上,薛萍和傅红梅坐一个车,只听已经泛出笑脸的薛萍说道,“这陈大拿眼光够准,倒也不是个光会嫖女人的草包!”,一句话说得傅红梅想起了陈大拿的高谈阔论,骚红了一张脸。另一辆车里,只听杨伟用陈大拿的手机喂喂喂地打了一通电话,大致意思是让保安们挨个通知,到锦绣集合。末了杨伟把电话扔给陈大拿,说道:“这段时间谁负责歌城保安!”“好像是何二勇吧!”陈大拿说。“谁带着人打群架!”杨伟说。“好像就是他,那天打得挺厉害。虎子几个够义气。不过那群混混不知道怎么,好像吃了他妈春药,一个比一个横!”陈大拿说。“你让虎子出手,虎子那逑就是一愣头青,把人家逼急了,人家能不跟你拼命呀?兔子都咬人呢。那何二勇受伤了吗!”杨伟又问。“没有,那小子见机得快,跑了!不过这是薛萍的人,我也不好说!”陈大拿说道。“这小子不地道,回去敲断他几根骨头,让他滚蛋。”杨伟说道,冷森森地话让陈大拿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两辆车一前一后,飞驰在县城通过市里的高速路上,天快黑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凤城的楼群。既挽大厦于将倾惨谈经营的锦绣已全然失去了往日风采,院子里、大门口三三两两走动着十几个年青人,甚至有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就席地而座,四五十号人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早有预谋,有堵门口的,有堵车场的、有坐在会所台阶上的,十个几年青混混倒直接坐大桑拿门里的台阶上甩扑克牌。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让你接不了客人,做不成生意。其实锦绣本来就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了,歌城嘛,歌城门面,全靠小姐的脸面,歌城的生意,就要靠小姐的下面了。可现在,小姐都跑逑完了,生意还做个屁呀!除了几个守场子的服务员,就剩下零星几个保安坐在保安室发呆。不过弄事的倒也有分寸,上次发生命案后,再没有什么冲突,可这种办法,看似温和,其实比打打杀杀更厉害。伤了人赔点钱还能再赚,可这种办法,直接就把歌城的命脉给你掐死了。一路上杨伟通过问话已经过整个事件了解了七七八八,根据他的处事方法,一件事就像一个套子,要想解开套子,首先要想好解法!以往类似事件,对方一般的目的都是奔钱来了,要么就是挖墙角来了,明目张胆地这样把歌城往死里整,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要置歌城于死地或者根本就是要取而代之。而无论是薛萍还是陈大拿的话语中,好像整个事件都是围绕着狗脸成来,但杨伟直觉不是如此,狗脸成是个什么东西杨伟最清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一样都没拉下,而且是个见人坑人,见鬼坑鬼的角色,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也是他这个绰号的由来。这种人充其量也就是给人当枪使的角色。要说狗脸成想从歌城诈几个钱他相信,但要说狗脸成能接管歌城,他还真没那能耐,这狗脸成一屁股案子都现在都擦不干净,会去老老实实经营歌城?如果没人指点、没人撑腰,就狗脸成那狗脑子,说不定早把歌城小姐一古脑买了,把歌城一把火烧了。而现在是围而不攻,这么个耗法,明显是个狠辣角色出的主意。这些事隐隐地透着蹊跷,肯定还有背后的人。那么,主谋是谁?是黑猪朱前锦吗?回答也是否定的,朱前锦虽然也是个黑白通吃的角色,和陈大拿相比,不论在资历、势力、人力和财力上都要胜出许多,也怨不得陈大拿处处受制于人了。朱前锦在长平不但黑道称王,政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身份,典型的地头蛇作派。这种人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的。歌城虽然每月也有小二百万的收入,但这些和他手下煤矿相比,俨然是小菜一碟,朱前锦每年给地方的捐款怕不得几百万!?况且要涉足这个产业,对他作为“委员”、“代表”的声名是有损的,不像薛萍和陈大拿,是纯粹的生意人,什么挣钱就干什么。如果说黑猪在幕后支持说得通,但说黑猪直接操纵就说不通了,按照杨伟的理解,这种狠角色如果动手,会直接朝薛萍或者陈大拿动手,绝对不会用这种软刀子。那么,到底是谁?这个答案是杨伟现在无法回答的,但他清楚,唯今之计,只有快刀斩乱麻,解决歌城的危机,再抽丝剥茧层层挖出幕后人。按照惯常的思维,谁在此次事件中受益最大,谁就有可能是事件的主谋,在凤城,想染指娱乐行业的人倒不少,但真正有实力也就那么几家,搬着指头都数得过来。无论幕后人怎么隐藏,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这个人,一定好揪出来。……从舜王村回来的一行人没有直接到歌城,在开发区靠近工业城的地方停了下了,工业城还未建成,楼层仅仅建起了一个框架,远远看见黑乎乎地一帮子人,那是杨伟约好的保安们在等。“队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一帮子黑压压挤过来。“手机给我!”杨伟朝陈大拿说道,陈大拿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杨伟拿走手机,下了车,回头对两个车示意,意思是都别出来。“弟兄们,话我不多说了,有人抢了咱们的饭碗,你们说,怎么办!”杨伟说道。“干他狗日的!”,人群乱哄哄地说。“有我想挑了我们的场子,弟兄们,怎么办!”杨伟说道。这一套是部队通用的战前动员,杨伟尝试过,好用的很,往往在一群热血沸腾的男人中,迅速唤起人的血性。混混也不倒外,混混也是男人嘛。“好,我分配今天的任务!动手还是老规矩,三人成伙、五人抱团,谁也不得独自行动,行动前都把手机交了……有临阵脱逃的,吃里扒外的,别怪我杨伟手黑。大家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