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嘤咛了声,慢慢睁开眼。嗓子跟火烧似的,她有些不舒服,脑勺一如既往的晕乎。
“到哪儿了?”她声音很轻,有些沙哑。
“上次吃糕点的地方,甜腻腻的,记得吗?”
薄欢咂嘴,伸出小舌舔向有些干燥的下唇,然后抿了抿将上唇润湿,“哦,甜的。”
明显没睡醒,脑袋还跟浆糊似的。景盛心中暗笑,等她缓过神来,才让人打开车门。
天气并不太好,犹如低垂的幕布般阴沉沉,风刷刷的刮着行人的衣服。
一副小大人穿着打扮的薛子阳走在盛伊身边,不时地朝身边两人望去。
欢欢穿着红色大衣,舅舅穿着藏蓝色长大衣,男人时不时低头聆听女人仰着脖子小声说的话,偶尔相视一笑,这两人突然间变得格外相配起来。
薛子阳稚嫩的心灵受到创伤,他的欢欢怎么就突然之间和他的舅舅扯了证,欢欢不是未成年吗……
没多久进了会场,暖气袭来。景盛很是体贴地替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件象牙白的晚礼服,相较于目之所及里那些性感暴。露的款式,薄欢身上的显得格外传统。
盛二爷跟刚升起的小明珠似的,被外界关注着一举一动。同样公司里的董事们、合作伙伴们对这个领头羊也盯得紧。
这不看见景盛带着薄家傻子过来,联想到上次金庄九十九周年庆的记者发布会,以为是场面话说说罢了,没想到跟真的似的。
有人怀着好奇真敢上去搭讪,眉目直扫象牙白的优雅少女。景盛倒也随和,主动解释了句:“我太太,薄欢。”
午宴
盛老爷子那桌上,能落座的自然是盛家人。
薄欢有些疲乏,身体端坐却困倦地垂眼打瞌睡,毕竟以前参加宴会也经常这么做。而景盛此刻也默许了她这个行为,动手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爷爷,抱歉我来迟了。”
薄欢对这种娇滴滴到刺耳的声音格外敏感,她眼皮一颤,抬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盛珊挎着小包,着一身天蓝色鱼尾裙款款朝这一桌走来,身上嵌着鱼鳞似的亮片,在一排排高悬的灯下闪闪刺眼。
“阿盛快看!”薄欢给刺得眯起眼,兴奋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陆地上的美人鱼。”
景盛给面子地瞟了眼,而后对她发表真实看法:“我倒觉得阿欢更美。”
老爷子喜欢宠着最小的孙女,右手边的位置是专门留给盛珊的。待她坐下后,老爷子才发现小孙女是一个人来的。
盛珊挑着越发尖刻的下巴,一双媚眼有着不符的刻薄,“盛家的年宴,有些人是不是来早了?”
到底是碍于盛家面子,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看向薄欢时,目光越发不客气。
奈何薄欢听不太明白这句,虽然接受治疗后智商在慢慢好转,特别是记忆力方面表现的格外明显,但有些别有深意的话绕不清楚。
她听不懂,但景盛将一字一句听得明了。也没动怒,毕竟是欢庆的日子,阿欢以景太太的身份出席盛家场合,他很欢喜。
“阿欢病好后我就带她领了证,陪我过来不算早。”
盛珊粉白的脸陡然一红,圆目怒睁,唇瓣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这么快就把事办了?那她答应顾暖的事情怎么办……
“说起来,”他突然出声,成功堵住盛珊刚启开的红唇,“小珊都来了,这桌上是不是少了人?”
盛珊顷刻面红耳赤,一肚子火窜上来。几度咬牙咒骂林世杰不陪她过来,害她丢人!
转而一想景盛的话,令她心中万分不悦,方才忍着所以她没揭薄欢的短,景盛有必要当着一桌人把话说的如此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