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师家深受皇宠,看轻师玉卿以色侍人,不服他年轻参政,更有贺明博安插在朝中不时搅合朝局与诸臣心理。
所以,要想平服整个朝堂所有权臣,贺靖逸与师玉卿还有不少的路要走。
寿康宫的主殿内,几位成熟的女官轻迈脚步举止温柔优雅的将茶碗小心的轻放在凤榻下方的四方桌上。
坐在桌子旁的两人微微点头道了声谢,受宠若惊的女官忙福身回应,端着木盘恭敬的退出了纱帐外。
纱帐在她们退出去的一霎被徐徐放下,陆福守在纱帐外,命所有人都退至第二道纱帐外,不得靠近。
“玉卿今日找我和你母亲来所为何事?”一句苍老的声音从殿内响起。
坐在凤榻上的师玉卿正垂着眸,微微凝结的眉心瞧着似有愁绪萦绕,他抬头望着坐在榻旁的孟老太君和韶国公夫人,“有事要找老太君和母亲商量。”
孟老太君慈爱的望着自己在这世上最看重的人,如今她也时常听见他人议论皇后与皇帝将这天下如何治理的妥当之语,心中俱是满满的自豪。
她遥遥想到当年师玉卿刚出嫁那时候,为了无法建功立业的苦闷心绪。
如今好了,何止立业,整个天下都在他的统治之中,他这为朝堂为国家做事的心愿总算是了了。
更难得的是,皇帝贺靖逸对师玉卿的宠爱日盛一日,怕他思念家人还时常命人将孟老太君和韶国公夫人接进宫来,就连师道然随时想见孩子都是被允许的。
这极大的恩宠历朝历代,为所未闻,可他的乖孙就得到了,不可谓不让他们高兴。
孟老太君时常警醒自己,孙儿如今之盛,恐怕嫉妒之人不在少数,于是常与师道然、韶国公夫人提及,要小心谨慎行事,离朝堂远些,切不可招惹是非。
就连自己母家、师家、媳妇家里都一一叮嘱过。
好在如今师道然尽心尽力为孩子着想,不用她多提,也会时常提醒族内的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慎重交际,切莫惹是生非。
“玉卿何事?只管和老太君和母亲说。”韶国公夫人如今容光焕发,瞧着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快乐,她比什么都高兴。
师玉卿点点头,微微一笑,“也不是旁的,就是为了子嗣的事。”
孟老太君与韶国公夫人相视一眼,皆有疑惑,孟老太君道,“玉卿,你与陛下还未要孩子吗?”
师玉卿摇摇头,神情显得十分烦愁,“我提过很多次,靖逸就是不同意。”
孟老太君闻言一惊,慌道,“陛下这是何意?不让你生难道是想…。”
“不是,靖逸不是要纳妃。”话未说话,师玉卿忙接口道,“靖逸他不会娶其他人为妃,这点我很清楚。”
孟老太君见他如此笃定也甚是不解,“那为何?陛下需得有个子嗣继承皇位才可啊。”
“他是不想我有危险。”师玉卿道。
孟老太君和韶国公夫人一听就明白了,点点头,男子生产危险大于女子,这点她们为了师玉卿也曾问询调查过。
“这就难怪陛下如此想了。”孟老太君悠悠道。
“可是,就如同老太君所说,靖逸必须有个孩子继承皇位,这个孩子也必须是我的。”师玉卿笃定道,“可是靖逸事事依我,唯独这件事,他偏不肯听我的,所以我如今也拿不出办法。”
孟老太君犯了愁,莫说贺靖逸与师玉卿的感情之深,就是为了他将来地位不受威胁考虑,这孩子也必须由师玉卿来生。
可是,贺靖逸的顾虑何尝不是她们的顾虑。
师玉卿见孟老太君正自出神,轻声唤了一声,“老太君?”
孟老太君恍然回神,“恩?哦,玉卿,这件事急不得,你先别担心,陛下如此想也是为你好,可陛下有没有说如何解决子嗣的问题?”
师玉卿摇摇头,“若是他提及,我也不为此烦愁,如今虽再无人提及纳妃之事,但是私下议论声此消彼长,我担心,若还无子嗣平定那些朝臣的议论,只怕会对靖逸的帝位有所影响。”
这话说的孟老太君一惊,她转念细想,虽说贺靖逸权势巨大。
但是太上皇还在世,除却才两岁的乐王,还有三位成人的郡王,这三位郡王如果动了歪心思,以皇帝无子来引动朝臣,威胁到帝位真不是不可能的事。
孟老太君虽是一介女流,但作为一个贵族家里的女主人,她仍有着她对前朝之事的理解。
一想到此便慌道,“玉卿说的甚是,为了陛下着想,还是得有个子嗣的好。”
孟老太君想起师乔煌临走时告诉她的话,觉得此时恰是时候告之师玉卿,“玉卿,老太君有个主意,你可一听。”
师玉卿正为此犯愁,一听忙道,“老太君请说。”
孟老太君道:“你可知你姐姐为何离开长平都四处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