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璟世子与卫姑娘亲密就亲密嘛,公子爷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不就完事了吗,非得搅乱璟世子的好兴致,这下惹出事了吧。
三人在花厅里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卫长蕖又领着凌璟,顾惜昭在灵泉山转了一圈,将山上的桑树查看了一番,刚发过春芽,遍山遍岭的桑树叶,呈绿油油一片,叶面宽大,又肥实,看着十分喜眼。
卫长蕖盘算着,趁这个时节桑叶正茂盛,得尽快将养蚕的计划提上日程。
三人在灵泉山上兜兜转转半天,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日头有些偏西,昏黄的霞光,映照在别院内,给整座别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朦胧又美好。
因为昨夜答应了凌璟,要帮他做饭。
回到别院之后,卫长蕖便领了两个小丫鬟,钻身进了厨房,一脚踏进厨房,卫长蕖有些傻眼了,厨房内摆放着各种食材,鸡鸭鱼肉,新鲜蔬菜,包括海鲜都有,不得不说,凌璟手下的人,这办事效率还真是没得话说。
其中一个伶俐的小丫鬟瞧出卫长蕖眼中带了丝丝惊讶,便小声小气道:“卫姑娘,您答应给爷做饭,爷高兴得不得了,早上的时候,便吩咐人搜罗了各种食材。”
听了小丫鬟的话,卫长蕖有些咋舌。
凌璟未免也搞得太夸张些了,就做一顿饭而已,竟然搞来这么多食材,真是……她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
徐步走进厨房,卫长蕖的视线落在哪些食材堆里,盯着那些食材看了片刻,然后动手挑了一些适用的出来,准备动手做饭。
小丫鬟十分懂事,不用卫长蕖吩咐,一个便去劈柴准备生火,另一个则去洗菜。
卫长蕖贴了条围裙,抄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只管将清洗过的材料,切片,切丝,切丁,唰唰唰……整整齐齐的切菜声响彻了灶房。
有两个小丫鬟帮忙,做一顿饭也着实快,卫长蕖在灶房里忙活了半个多时辰,便炒好了所有的菜,起锅。
菜炒好之后,便解下身上的围裙,她刚将围裙放好,一个小丫鬟便打了热水,伺候她洗手。
卫长蕖擦了把手,将沾在手上的油污洗干净之后,便出了灶房,徐步朝花厅走去,将上菜的活儿交给了两个小丫鬟做。
此时,花厅内熏点了一炉沉香,淡淡的青烟自镂空的香炉内袅袅升起,沉香的气味充斥整个厅堂,倒是盖住了之前那一股呛人的石灰水味道。
一袭紫色的衣抉轻轻擦着门槛而过,卫长蕖走进花厅,就看见凌璟在与顾惜昭杀一盘围棋,杀得是难舍难分。
凌璟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轻轻的搭在棋罐子的边沿,顾惜昭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白色的棋子,正凝眉呈思索状。
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凌璟将手从棋罐子中移出来,侧目,挑着一双绝美的凤目,两道视线落在卫长蕖的身上。
“饭做好了?”温言问道。
卫长蕖冲着凌璟轻巧的点头,然后几步走到他与顾惜昭的身旁,垂目看去,只见棋盘上白子黑子交错成一片,各不相让。
顾惜昭感觉到一抹紫色的身影,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目盯着卫长蕖,道:“小丫头,你来帮我看看,看能否破了黑心肝的攻势。”
“对于棋艺,我不甚精通,你不怕我帮倒忙?”卫长蕖盯着棋盘上的白子,与顾惜昭淡淡而道。
她确实不是打诳语,对于下围棋,这等既费神,费眼力,又费脑力的活儿,她是不太喜欢的,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
顾惜昭想也没想,便回道:“本公子相信你,小丫头,你尽管落子就是。”
“既然如此,我便试试,”说话间,卫长蕖将手伸入顾惜昭面前的棋罐子,指尖一夹,随意从罐子中捏出一颗白子。
紧接着,她垂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眉头微微锁着,呈一副思索之状,食指与中指稳稳的夹住白子,指尖在光滑如玉的白子上轻轻的摩挲。
凌璟见卫长蕖沉目思索,略微挑着一双凤目,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那张巴掌小脸。
卫长蕖不声不响的盯着棋局看了半天,在顾惜昭与凌璟不注意的时候,捏着指头,将手中的一枚白子放在了混乱的棋局之上。
白子落下,她紧接着将手抬起来,再将手搭在下巴处,轻轻托着下巴,淡淡道:“顾公子,退一步,或许能绝处逢生。”
淡淡的声音灌入顾惜昭的耳中,顾惜昭垂目看向棋盘,半响之后,再扬起眉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卫长蕖。
“小丫头,你不是说,你不甚精通棋艺吗?你匡本公子的吧,你这是大精通啊。”
要知道,黑心肝的棋艺,放在整个凉国,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小丫头竟然能破了黑心肝设的困局,还说自己不甚精通,这不是匡人的,又是什么。
此时,见棋盘上,白子以退为进,果然显出了几条,绝处逢生之路。这一步棋,走得委实是妙。
凌璟倒是没有顾惜昭那般惊讶,他看了卫长蕖两眼,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
随之,顾惜昭又连连与凌璟对了几步棋,不消片刻时间,总算是将黑子逼上了死路,封死了黑子所有的生路。
“哈哈哈,黑心肝的,这一次,本公子总算是搬回了一局。”一局棋毕,顾惜爽朗的笑了几声,挑眼看着凌璟,笑得是无比的嘚瑟。
凌璟勾唇笑了笑,见顾惜昭如此嘚瑟,却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