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魏皇后看着梨木八角桌上的檀木箜篌戒尺,眼神微动,“母后这是在告诫本宫了……”
老嬷嬷噤若寒蝉的候在一旁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您退步了,不过太后娘娘并未大张旗鼓的将戒尺送来,想来也是给您留足了脸面的。”
魏皇后横眉冷对的冷哼一声,“还请嬷嬷下次三思而后行才是!”
老嬷嬷苦笑一声:“是老奴这次太过急于求成了。”
魏皇后神思恍惚的看着手中的戒尺,半响将它锁进箱底。
“走吧,高嬷嬷还在外边呢……”
思绪一转,魏皇后将纱帐放下,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安置吧。”
为了魏家,为了她自己,她只能继续斗下去,别无选择,曾几何时,她也曾是一个天真少女?不谙世事。
一滴泪珠从魏皇后眼眶落下,撇下一脸妆容的魏皇后显得尤为憔悴。
第二日,贞贵人如众人所料的再次造访坤宁宫,一刻钟后,贞贵人神色如常的出了坤宁宫。
河嫣夫人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派不少人去坤宁宫与贞贵人宫里打探消息,可都悉数黯然退场。
一时气急败坏的河嫣夫人,也接纳了沈贵人的投诚,在小日子时,便将明桢帝推到了沈贵人处。
一向不得圣宠的沈贵人,这次竟连着侍寝了七日,一时风头无二。
楼北辞一向不管自己儿子宠谁睡谁,而景淑夫人忙着养胎,河嫣夫人虽是不满,却也是求子心切的很,魏皇后这段时日忙着试药,更加没心思去与一个小小贵人计较,而佟妃见众人不动,她也歇下了心思。
不足一月,沈贵人便晋为了舒贵嫔。
此时连楼北辞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难不成真是真爱?
挥了挥手让暗线去查了一番,才怒气冲天的,将紫檀卷草纹束腰三弯腿小几上的四喜乾果与杏仁佛手扫至地上。
“今日皇儿还是歇在了景阳宫风月阁?”顺了顺气后,楼北辞才勉强坐了下来。
“是了,今日皇上又宣了舒贵嫔侍寝,佟妃打着三皇子的幌子去请皇上,都被呵斥了一番……”高嬷嬷今日去了长公主府,便是由淮苼代替了高嬷嬷的位置。
“好好好!淮安你瞧瞧去坤宁宫叫上皇后,同哀家一块儿去景阳宫瞧瞧,这位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舒贵嫔娘娘!”楼北辞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是,可是让皇后娘娘直接去景阳宫侯着?”淮安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声。
毕竟坤宁宫与景阳宫同属东六宫,魏皇后定是会比楼北辞快些的。
楼北辞眼中精光一闪,“让皇后在景阳宫旁出的降雪楼侯着就成。”
淮安乖巧的点点头,手脚麻溜的出去了。
景阳宫里,气氛旖旎,香炉里烧着不知名的香,泛着浅紫色的烟雾袅绕在房梁之上,久久不散。
在看地上,贴身衣物随处可见,床榻上卷着粉色床帘,人影却映在床帘之上,暧昧不清。
“皇上……皇上好生厉害,臣妾受不住了……”男子雄伟壮观之处抵在了女子草丛之间,滚烫的汗珠滴在女子身上,映得女子粉色玲珑有致的身体更加妩媚。
男子眼中红光喷发,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欲望,狠狠地压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女子舒服的娇喘声便变成了呜咽之声。
在一阵迷雾之中,舒贵嫔只觉得自己身处海潮,明桢帝好不容易泄了身,却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舒贵嫔惊恐的声音随之而来:“皇上!皇上你怎么了?皇上快醒醒,来人啊!皇上昏迷了!”
舒贵嫔的心腹最先进入宫殿,在舒贵嫔焦急惊惧的神色中,快速的灭了香炉之中的香烟,正准备消灭证据,宫门却被人用重力踹开。
舒贵嫔尖叫一身,随意拿起一旁的衣物遮体,颤抖着身体抬起头,却见殿门外太后娘娘一脸怒不可揭的瞪视着她,而皇后站在太后身后,也是一脸讽刺与鄙夷。
她完了!
舒贵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床榻之上,全然不顾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