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副若人生厌的样子,苏锦叶真想踹她一脚,娘亲明明就是不想生事躲着她,她还不依不饶的想怎样,难不成就是看娘好欺负。
王氏也没得意多久,老夫人瞟了她淡淡道:“这是什么话?周氏抱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跟你这肚子有什么甘息?”
“是!”王氏听出老夫人的不悦,心里虽不服,也只得诺诺称是,心中想着晚间又要跟苏震说说周氏的不是。
散了请安,王氏故意落在最后,等苏锦叶经过时冷哼一声:“煞星!”
“姨娘你说什么?”苏锦叶停下脚步。
“三姑娘,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王氏故意向四周望了望挑着眉道:“我骂刚刚遛过去的那只野猫是个煞星,不长眼往人身上撞!”
“哦,那姨娘还是要小心些,这肚子里生下来是苏府的功臣,要是撞下来就说不准是什么了!”苏锦叶说完不顾王氏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踏着悠闲的步子遛哒而去。
苏锦叶穿过花园,沿着园中的小湖一路快步而行,她想去见见娘亲。王氏不过是个蠢妇,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只是不甘心娘亲那么淡泊清净的人,被王氏猪一样的人欺辱。
脑子是反复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让周氏少受些委曲,脚下又走得急。匆忙间竟与一人撞个满怀,苏锦叶叶险些摔倒,幸亏来人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
“三小姐,小心!”
苏锦叶一抬头,李承德正扬着温润的笑,盯着她。苏家几位小姐,他都曾见过。这位三小姐他更是记得,那时她看自己的眼神无比冰寒。此时,自己明明出手护住了她,她却依然是一脸的戒备?
李承德自认英俊潇洒,少有女人能逃过他温润的笑,可偏偏这位三小姐,总是一副冷淡戒备的样子。就是苏府的嫡女苏锦怜也未见如此清高。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他越发的在苏锦叶面前卖弄起来,满脸并切地打量着苏锦叶周身。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苏锦叶心中暗恨,忙从他手中抽出自己手,后退一步道:“多谢李公子。”
“都怪李某走路不小心!”李承德连连施礼赔罪。
苏锦叶也不拦着,只与他保持距离,垂着头。实则一直冷冷观察着他,他怎么会又在苏府出现?
“李公子有事快去忙吧,我无妨!”苏锦叶试探道。
“没事,李某只是刚从南边回来,应府中夫人们的嘱托带了些南货回来,正要去送,不巧撞上了小姐,实在唐突。”李承德又是一躬。
带南货?这府里的夫人们何时与他有了勾连?苏锦叶寻思着这件事要告诉沈七去查一查。苏震那边他们是压下来,定不会与李承德合作,这厮居然也打起了后院的主意?
见苏锦叶愣神,李承德不由走近了一步,俯身关切道:“三小姐?”
“啊,我没事。李公子快去了吧,别让母亲等急了。”苏锦叶被他吓了一跳,忙又跳开一步。
李承德见她始终不曾动容,也只得无奈告辞。
苏锦叶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细细思索着。
“怎么,李公子都走远了,三妹妹却移不了眼了?!”苏锦怜带着丫头出现,一来便嘲笑苏锦叶。
她刚刚一直在园中望着这边,见苏锦叶与李承德纠缠了许久,苏锦叶那垂头的样子显然是娇羞了,莫不是她看上了这李承德?
“姐姐说笑了!”苏锦叶敛神。
“李公子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又生得俊俏,妹妹若是看中了,只管告诉姐姐。咱们苏府比不得乡村野落,可不能生出私会这样的丑事!”苏锦怜盯着苏锦叶,哪怕她有一丝闪烁她也不会放过。
可是苏锦叶冷淡的样子,让她失望了:“姐姐放心,锦叶虽长在乡野,却也知礼义廉耻。”
“那就好!”苏锦怜看她一副眼观鼻的淡定样子,也自觉无趣便也转身去了。
苏锦叶觉得蹊跷,很想与沈七相议,抬头见这青天白日的,才想起他们原只能在三更半夜相见。突然又想起自己与他脸颊相贴,气息相融的那一瞬,脸陡然红了起来。
又过了一连数日,苏锦叶每夜都在丫头睡了之后将窗打开,又怕他看不到,索性留出一道窗缝,可那沈七却始终没来。她自己却叫夜风吹了,发起风寒。
却也拉不下脸来让莫五去叫他,那天的事他已认定是她非礼在先,她一个姑娘家又怎么好主动要求见他。就算有事相商,万一他以为自己不过是找借口怎么办?
苏锦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不着,喝了药,灵安想在床边守着却被她撵了出去。待灵安去了外间,她又挣扎着起身,披身到窗边,将窗子推开一道缝,借着窗缝见那棵梧桐叶儿随风摆动,哗啦的声音颇有些寂寞。
怔忡了一会儿才回身上床,身后一阵清风,再回头沈七长身玉立。
“傻丫头!”他轻轻叹息,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又转身去将窗子拉严。受了风寒怎么还敢开窗?
苏锦叶看见他眼前一亮,心中的喜悦掩都掩不住,咬着唇凝视了他半晌,才低了头坐回床上,不知说些什么。
沈七在她床边坐下,极自然地扶着她的身子躺好,又将被子压好,才温言道:“我这几日不在锦城。”
苏锦叶点点头,只静静听他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