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元力狂暴,全身忽青忽紫,模样可怖。
至此,寒飞翰一人难以拦住高澹,旁边零成文和飞羽急忙守在高澹左右两侧。
余鸿此刻抽出心神,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符,元力催发撞击在高澹后脑。
嘭!
高澹身形摇了摇,就此躺在飞行符上。
他微微侧过身子,紧闭的双眼中有两行眼泪缓缓落下,可见心中悲痛。
“老大如今这么做,就是为了我们成功逃出去。”余鸿这一刻虽然极其痛苦,但他也知自己如今责任重大,飞行符上五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
飞行符越飞越高。
寒飞翰等人低头看着飞行符下,跃向老者的叶孤城。
叶孤城镇狱经运转,浑身金色光芒大作,四周数不尽的魂魄似对这光芒十分惧怕,纷纷后退。
他拔出长剑,镇狱经加持下接连数十剑平荒,只为拦住老者。
下方拔山的老者双目闪着幽幽绿光,也并未再追击上方的飞行符,他就此停下,抬起一只枯瘦的手。
叮叮叮叮叮!
叶孤城惊天动地的平荒,在老者手中正像孩童的玩具不堪一击,微微一动就已消散不见。
他面上虽大吼狰狞,心中实则欣慰,无论如何,也算为那几人争夺了时间。
他从未将自己当做圣人,尤其是所谓舍己为人,此时在危机之下迫不得已做的这种他曾经所鄙夷的傻事,即便心中遗憾,却不觉得后悔。
天上,恰巧又有一道闪电袭来。
就在绿色闪电的光芒里,叶孤城的身影模糊不清。
飞行符上,余鸿等人终于破出这片天地,只留下寒飞翰最后一声,“老大!”
离地三万丈。
飞行符飞出众仙墓地。
墓地之外,飞行符上,人人情绪低落沉闷。
余鸿扫视众人,“老大这一趟,或,九死无生。但我还是愿守在此处,坚守两月,直至秘境关闭。只是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倘若有人想要再夺他处机缘,尽管离去,我绝对不拦。”
顿了顿,余鸿道:“此次进入众仙墓地,是我的提议,出了这种事也是我一人之责,你们若有怨恨也尽可发泄。”
他此刻的确心中悔恨不已,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假借阴兵过道带着众人进入众仙墓地。
如今再想,所谓机缘,就算再获得通天彻地之能,他也绝不再提议进入。
他做事向来冷静,平日做事也算轻松跳脱,可今日再也无法抑制,双目不觉再次通红,重重一句,“我便在此守着!”
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心说。
仓啷啷!
寒飞翰手中长剑出鞘,噌一声刺入地面三分,然后盘膝坐定,重重道:“我守!”
落羽微微低头,他见叶孤城第一面时只觉稀松平常,在喟叹观前也不屑于他似乎是哗众取宠的种种举动,直到现在。
落羽仗剑十八年,磨剑十七年,多年前就已经人剑合一,自诩剑心坚定,极少对剑道之外的其他事物生出情绪,如今他看着一行五人,又想起来时叶孤城站在他们身前的背影,微微低头,“守!”
只一个字,再要多说一句便会哽咽。
零成文叹息一声:“无论何时,孤城楼,必定都在。”
他也已经决意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