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自己跳入了垃圾桶,却又期待自己是可回收的垃圾一样,令人感到可笑又可悲。
谢松原转身,走出了首长办公室。
罗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挥挥手,叫自己的手下进来把徐家父子的尸体带走。
在椋城这样的热带地区,又是在末世后,尸体放一下午就会发臭,赶紧叫人拉走处理掉算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带着手下忙活了大半圈,眼看着就要把许石英捉拿归案,结果又被对方逃了,罗丘就烦躁得不行,抽烟抽得整个人身遭都蒙了一层云雾似的白烟:“又叫这家伙跑了……这他妈的。”
男人抓了抓自己的寸头。
一根烟抽完,罗丘郁闷地将烟蒂碾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
一墙之隔,白袖用自己的大脑袋拱着谢松原:“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进去了?”
雪豹的体型太大,根本钻不进门框。结果谢松原一听见许石英的声音,就朝房中冲了过去——猫猫都要被吓坏了。
“那臭老鼠走就走了,反正都是罗丘他们的任务,和你也没关系。”白袖的眼神很是不满,惩罚似的在谢松原的下颌上舔舔,“脚还痛吗?”
他倒是知道谢松原有自我恢复的能力,可是会恢复,不代表不会痛。
谢松原摇了摇头。
白袖便道:“那走吧。”
遂转身,带着一群围在门外的小蜘蛛们下了楼。
很快,他们就在二楼的靠近楼梯口的走廊里看见了那几个鲁纳斯的变种人。
果然就如同谢松原猜测的那样,那只秃鹫变种人已经死了。
他的身体乱七八糟地躺在了铺着地毯的走廊上,变回人身的胸膛处空了整一大块,被祝雨竹挖出了心脏。
血液从他空洞的胸口流到了地面,在他身下的地毯上洇出了不规则的诡异花纹。
这几个鲁纳斯的人质基本上都已经半死不活,罗丘认定他们翻不起风浪,只留了一个人看守,负责先将他们安置下来,等待后续的处罚。
没想到那逃走的祝雨竹竟是悄悄绕到了这个没什么人看管的地方,趁机取走了秃鹫的心脏,掠夺了他的能力——
几乎可以说是毫不手软。
听到动静赶下来的蜜獾见了,也不由得啧啧摇头:“鲁纳斯这帮人,是真的狠,连自己的同伴都下得去手。长见识了。”
白袖看了几天地上这摊死肉,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语气平淡道:“从他们选择通过同类相食的方法发展势力开始,一切就是注定好了的。本身会同意加入到这个组织里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况且,同伴?”
猫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不定他们自己都不觉得对方是同伴。”
这些人的下场固然可悲,但是并不值得怜悯。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早就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人。
与虎添翼,无异于引火自焚。都是咎由自取罢了。
白袖一抬脑袋,说:“谢松原,我们走。”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也终于和谢松原好好休息几天了。
猫猫很高兴。
离开之前,谢松原最后回头看了那些变种人一眼。
他们各个目光呆滞,明明都还活着,却如同被人抽去了灵魂,对于“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惧与恐慌——可能是早已有所预料,完全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