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像使用了慎郡王那边的震天雷的战后痕迹!
往这个方向一想,这场战斗的所有不合理都变得合理了。
有慎郡王的震天雷,以少胜多,攻城略地完全不是问题。
那震天雷怎么来的?
毫无疑问,是刘渊父子和慎郡王私下勾结,慎郡王才会给他们震天雷啊。
他可是比谁都更清楚陛下有多忌惮慎郡王,刘渊父子此举,犯了陛下的大忌!
虽然还没拿到切实的证据,颜纲却已经胜券在握了。
果然,当他邀来刘瑾赴宴,直指刘渊父子勾结诸侯王的时候,刘瑾脸色大变。
“大将军,无凭无据给人安上这么大的罪名,与污蔑何异?”
颜纲却气定神闲地道:
“污蔑?那你倒是好好解释解释,你们一无投石机,二无战马,是怎么拿下天沙城的?城墙上那些带着硫磺残留味道的残垣断壁是怎么回事?”
刘瑾只道: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此时解释越多,留下的破绽就越多。
颜纲板着脸道:
“那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到时候你们要解释的人就是陛下了。陛下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刘瑾心中一震。
以嘉佑帝那多疑的性子,是信他们这早就被猜忌的边将,还是他的亲信禁军统帅,完全不用想。
若派人下来调查,鼎德那么多北戎战马,再加上悠悠众口,根本藏不住。
所以,为了堵住颜纲的嘴,他们只能让出攻下天沙城的军功。
权衡了一番利弊,刘瑾强压下心中的愤怒,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全力对抗北戎,我们不想分神再去应付其他事。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但也请大将军记住,我们刘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此等捕风捉影之言,若传到京中,也别怪我们鱼死网破。”
颜纲也不是没把柄,若真要撕破脸,谁都别想落到好下场。
“且,为保障鼎德的军需供应,我鼎德守军必须留驻在天沙城。”免得他们到时候再把持天沙城的通道,在军需供应上做手脚。
颜纲这才满意地笑了。他才不在乎鼎德守军是否留在天沙城,他只在意军功的归属,和是否能向嘉佑帝交差。
“刘小将军既然这么懂事,颜某人自然也不会多生事端。以后抗击北戎,还需我们通力合作,来,一杯泯恩仇!”
说着,就朝刘瑾举起酒杯。
刘瑾愤恨地喝下了酒,带着满腔怒火走出了军帐。
深秋晚上的夜风一吹,吹散了酒意与怒火,却也吹冷了他的心。
鼎德危急,慎郡王想各种办法给他们解围,还送来最急需的军需物资,帮他们拿下天沙城,一点战利品都不要,说他们鼎德缺兵器马匹,全部留给他们用。
甚至为了不引起皇帝猜忌,明明可以轻易拿下的城池,分毫未动。
可朝廷呢,对他们父子屡屡猜忌打压,先前求援,推三阻四不说。好不容易等来了援军,还在来的路上抢劫百姓,贻误战机,到达后第一件事不是帮他们做什么,而是各种威逼利诱要抢战功!
如此不堪的朝廷与帝王,让人如何能心悦诚服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