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自己先绷不住笑起来,取笑道:“怎么几天不见,好像你和我温医生进展不错的样子?啧啧啧,说起来,温医生的声音真好听,每次一压嗓音,我就觉得耳膜都在震动……”如约才不想和甄真真谈温景然的话题,她轻轻地托起甄真真受伤的那只手,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两眼,转移话题:“没有谎报伤情吧?”甄真真大呼:“岂敢。”随即,甄真真喋喋不休地把今晚抓犯人的过程给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有多详细呢……就连她蹲点的时候喝了几口水,打翻了一个垃圾桶捡了半天垃圾的事都事无巨细地打了汇报。到最后,她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今晚收留我下呗。”应如约叹了口气,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虽然是警察,但也是个女孩子啊。虽然维护治安抓捕犯人是你义不容辞的职责,可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她边说边开了门,催促她先进去,换了鞋,她把雨伞靠在墙边置放雨伞的架子上,带她上楼:“一受伤就谎称加班不回家,你觉得能这么瞒着阿姨多久?她知道估计得心疼死。天天在那边操心我和温景然,你也缺个管教你的人。”话音刚落,甄真真的手机铃声响起。甄真真懵逼地看了眼如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见是迟盛的电话,不敢耽搁,立刻接起。那端是男人刚抽完烟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她:“不在我这,去哪了?”应如约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眼也不眨地盯住她。后者心虚地移开目光,几乎连滚带爬地进了屋,闷头钻进了浴室里。——温景然到家,先抱起梵希去认认床。然后严格按照温景梵的叮嘱,给这位猫主子拍了张床照发过去。十五分钟后,温景梵回复:“连猫都从我这求走了,再追不上就别姓温了。”他站在时光深处36隔日去上班,出乎如约意外的,护士台和麻醉科一片风平浪静。就好像昨晚魏医生并没有往普外科的微信群投放过那枚粉色的炸弹,一切如常。再加上这周轮到小邱术后随访,不用跟手术,她整日都穿梭在病房里。应如约想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都找不到机会。甄真真手伤未愈,不敢回家,这几日都住在如约这里。应老爷子也算是打小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前因后果后,拧眉数落了她几句,回头就让华姨去腾了间客房给她。华姨也想着法的给她补身体,什么十全大补汤啊,乌鸡枸杞汤啊,猪骨煲红枣汤啊,汤汤水水的喂得甄真真短短几日小脸圆了一圈。接送如约上下班一周后,甄真真忍不住感慨:“你说我妈看我做警察这么不顺眼,我要不要辞职了给你当专职司机?你们家司机的待遇简直不要太好啊!”结果话刚说完,当天晚上在饭桌上,老爷子忽然问了一句:“医院和家里来回不方便,以后大小夜班多得是,给你买辆车吧?”如约正用筷子夹凉菜里的花生粒,闻言,筷子一滑整颗花生粒掉进了乌鸡红枣汤里。应老爷子抬眼睨她:“或者在医院附近买套房,你自己选一个。”如约打小就是不会索取物质的性子,应爸爸还在世时,每每想要送她些礼物,开口提起她总是下意识就婉拒,仿佛这样的懂事能够多换来他们的怜惜和陪伴。时间一久,应老爷子品出她的用意,询问她意见时,不再问她要不要,而是两厢给出选择,让她自己挑一个。事实证明,这种方式很有效果。她不会再有拒绝这种思维,而是二者之间从中选一。如约埋头抿了几口汤,唇齿留香间,她抬眼望向应老爷子,笃定地选择了前者:“那还是车吧,在a市山高水远的那是没办法,现在在s市怎么还能搬去外面住。”应老爷子被她几句话说的高兴,心里跟被熨过一样服服帖帖的:“也好,房子以后就当嫁妆吧。”话题莫名拐到嫁妆上,如约一囧,想说这事还早着,话都到嘴边了,甄真真适时地在桌底下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忙把这个话题接了过来:“爷爷说得对,如约你也别天天忙着给人扎针啊,多看看医院里有没有什么青年才俊,发展发展。”应如约剜了甄真真一眼,不吭声了。应老爷子是行动派,晚饭后就拉着甄真真在平板上研究买哪种车。甄真真是个人来疯,和老爷子也投趣,兴奋得就跟自己要换车了一样,一个劲地在那给应老爷子科普,叽叽喳喳的就快跟清晨扰人清梦的麻雀没两样了。如约在厨房切好糖心哈密瓜,装了盘,又搁了几支叉子,刚端着送到客厅,就被应老爷子叫住:“如约来,先别走,景然问你想买什么类型的车。”应如约顿住,转身一看,应老爷子正在跟温景然视频,甄真真在一旁笑得都快疯了,往沙发旁腾出好大一个位置拉着她坐下。温景然今天有台手术结束的晚,刚下班,正在厨房里炸小黄鱼。听见视频外有如约的声音,他分心看了眼。应如约刚坐下,还弄不清是什么情况,目光笔直落在站在流理台前的温景然身上。平板放的有些远,他半身都落在视频里,穿着灰色的薄衫毛衣,袖口翻折起,正握着锅铲给被油炸得滋滋作响的小黄鱼翻身。系在身上的那件围裙微微耷拉着,像是口袋里放着什么重物。如约还没看清,静立站着的人忽的转身,去碗柜找盛鱼的碟子。等他返身折回,正面朝向视频时,如约终于看清。围裙正面的大口袋里正装着一只馋得只盯着鱼的梵希,那双玻璃球一般剔透的双眸正耐心地望着锅里已经被油煎炸得透出金黄色的小黄鱼,丝毫不受外界任何的影响。温景然和钻在围裙里的猫,这组合真是怎么看……怎么反差萌。难怪甄真真笑得都快岔气了……她忍不住也弯了唇角:“梵希还没吃上饭吗?”温景然盯着火候,没回头:“这是听话的奖励。”他的声音低沉,声线慵懒,陪着厨房里那叮叮当当作响的配乐,说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看惯了温医生白大褂的禁欲精英样,再看这种居家温柔样,感觉小心肝跳得都要报废了。”真真捂住脸,一副病入膏肓地模样瘫倒在沙发上,戳了戳如约的腰间,嘀咕:“你定力怎么就那么好?”前半句甄真真嘀咕的声音太小,温景然听得模糊,后半句却清晰,侧目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漾开的又是应如约分外熟悉的,温景然式的似笑非笑。她敢打赌!如果这会不是甄真真和应老爷子都在边上坐着,他肯定又要捉弄她了。给梵希喂了小黄鱼,温景然拿着平板走出厨房,在客厅的地毯上坐下。平板被支架撑住,放置在半米之外。他懒洋洋地倚着沙发,手指垂落在桌几上,单手划着手机屏幕,问她:“车想用在什么地方?代步,门面。”门面什么鬼……应如约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前者:“代步。”温景然抬眼看她,一顿后,又问:“品牌呢,有没有特别喜欢或者想买的。”应如约绞尽脑汁:“没有,其实买车也是临时决定的。我对车也不了解……”她说的是实话。自从考出驾照后,她几乎就没摸过车了,对车的了解也只基于怎么起步上路。再多的,比如内饰要求啊,发动机好坏啊,性能优越性啊一概不知。“景然啊。”应老爷子咬着切好的哈密瓜,含糊地说道:“预算在30到40万之内,如约对车不了解,我个老头子一辈子也没摸过车就更不知道了。”温景然思忖片刻,沉吟:“那就奔驰c200,宝马320或者奥迪最新款a4l,落地价都在40万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