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在笑,但是笑得苦涩,八岁那年她送走了自己的大姐姐,而现在二姐也抛下了自己,这对于慕初雪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姐姐死了,或者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既然从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又何必如此忧伤呢,死后希望她能够魂归故里,也算是对这一世的总结罢了,只可惜………。她终究没有兑现对我的承诺,抛下我一个人去了,我不怨她先一步离我而去了,而是恨自己没有能够见她最后一面,终归是有些遗憾的。”慕初雪低声的说着,凄冷的语气带着一丝苦笑,似乎有些站不稳,但是内心的倔强促使她要坚强,因为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来说,她要唱好这一出戏,绝对不能在这样的场合露出任何的破绽。
“这信中对于郡主的死因只有只言片语,她身子好好的,怎么会血崩呢?”杏儿情绪有些激动,昔叶郡主的死,对她们来说,打击也是巨大的,在这场巨大的变故中,难过的并不只有慕初雪一个人,那么多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在听到这个噩耗传来的时候,反应应该不亚于慕初雪。
慕初雪负手而立,看着院中那颗长得巨大的梧桐树,陷入了沉思:“皇室之中的阴损方法何其之多,想让一个死,太过容易了一些?”
冷笑一声,不在言语。朝着阁楼之上,缓缓的走了过去。
“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杏儿上前拦住了慕初雪的去路,她跟随慕初雪多年,自然知道这个消息带给她的打击有多大,她怕慕初雪如今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或者是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破绽或者是失控。
“休息,不必了,我好的很,你放心好了,你们小姐我没那么脆弱。”话是那么说,但是谁也感受不到慕初雪此刻内心的凌乱和无助,只不过她不希望她的这种消极情绪影响到旁的人,在没有见到姐姐的尸体的时候,她从心底里是不愿相信姐姐已经死去的事实的。
回到原位上的慕初雪,仍然和往常一样,假装非常镇定的在看比武。
“出什么事儿了?”墨颜鹤望着慕初雪那两眼空洞的表情,即使她伪装的很好,但是她的思绪早已不在这儿了,只可惜现在的墨颜鹤虽然发现了她的问题,但是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北楚距离梁国的路程太远,即使是信鸽送信,也需五六天才行,所以除了慕初雪这边,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昔叶郡主病逝的消息。
“没什么啊?”慕初雪抬起头,装出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
“丫头,你眼眶还红的,刚哭过吧。”墨颜鹤走到慕初雪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堂堂墨家阁主若是连这点都发现不了,岂不是白混那么多年了,更何况那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呢。
“爹爹,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哭呢,只不过是刚才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罢了。”
“真的?”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看你精神状态那么差,应该是昨天没休息好,好在这几场都不是太重要,倒不如先回去休息吧。”墨颜鹤安慰道。
“嗯,爹爹,那我先回去了。”在这种时候,慕初雪还是选择离开,暂时回避一下,她怕在呆在这儿,她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压抑哭出来,人的强装都是有一个极限的,即使披着一个华丽的外衣,也终会感到心累。
“阁主,这丫头怎么了?”温青韵给墨颜鹤使了个眼色,他总感觉自从慕初雪从后院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肯定是出事儿了。”墨颜鹤长叹一口气。亦如刚才慕初雪负手而立的样子,人虽然是望着擂台上的情景,但是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就是想不通,究竟有什么事儿能够使得那个丫头这般失魂落魄,除了………。但是剩下的事情他不敢在去想了,希望不要是他心里所想的那般。
“阁主,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看着自家阁主这般严肃的模样,这是这么多年来墨家弟子都很少见到的,能够让墨颜鹤如此上心的,只能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
“你听说过她什么时候这么喊过我嘛,她平常可都是没大没小的,喊我老狐狸,一旦潜意识里改了称呼,就意味着出事儿了。”这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女儿的了解,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慕初雪的一些细小的举动和习惯,没有谁会比他更加清楚,甚至她在想什么,墨颜鹤自己都能猜出个大概出来。
“有这么邪乎嘛?除了精神状态不佳之外,看不出什么问题出来啊?”殷七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这些直男自然没有那么细心的观察到这些,况且慕初雪本身掩饰的还是极好的。
只有墨颜鹤一人,始终站在在观看台上,面色凝重,似是有解不开的疑团,揽月阁的这种送信的方法他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会让那个丫头情绪那么低落呢。
清风湿润,茶烟轻扬,冥冥之中,他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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