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平静地答:“给吓懵了。”
她说这话的神态简直跟“今天的菜太咸了”没有任何区别,让人难以信服。
贺决云认真看了她两眼,无法想象这张面孔会表达出任何关于恐惧的情绪。
或者说,能让她恐惧的,应该得是什么世界级的谜团。
他迟疑了一阵,还是说道:“……你开玩笑的时候太冷了。
不大好笑。”
“哦,是吗?”
穹苍抬起头,干巴巴地道,“我可太失望了。”
贺决云低垂着视线与她对视,穹苍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半晌,贺决云惊道:“你认真的?”
“昂。”
穹苍说,“我怕黑的。”
贺决云:“……”
穹苍补充说:“特别怕。”
贺决云只能搜肠刮肚地寻找形容词来安慰她:“就……挺正常的?”
穹苍说:“是啊。”
一片死寂。
穹苍忍不住道:“你别想了,你的头脑风暴很吵,只会不停地喊‘卧槽卧槽’、‘咋办咋办’。”
贺决云冤得慌:“你别诬陷我啊!”
穹苍:“你脸上都写出来了,我看见很烦。”
贺决云心说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难搞?
!他出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烦,且是在他半个字都没说的情况下。
“直男的安慰嘛……”穹苍吐槽着停不下来,“大概就是,‘黑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又没有鬼’、‘鬼怕你还差不多’、‘没事没事,心理作用而已’,诸如此类。”
“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直男。”
贺决云深吸一口气,“我申请给直男分个等级,你这是对我的污名化。”
穹苍吊着眼尾斜睨他。
她觉得这人可能……脑子不大好。
贺决云自己也觉得挺傻逼的,手指朝下勾了勾:“你能不能先下来说话?”
穹苍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站到他对面。
两人相顾无言。
贺决云抬手挠了把头发。
说真的,他见过许多脾气古怪的天才,他手底下就有不少。
但是没有哪个,像穹苍一样让他心动。
只不过普通人的心动是触动,他是梗动。
心脏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疼痛。
穹苍已经先走开了。
贺决云跟过去问:“你对室友的评价怎么样?
周南松会不会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