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常年的冒险生涯告诉他,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就和其他几名伙伴一起,抓起手边的那支长枪,紧盯着另一桌同样怒视着他们的同行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愈加凝重,终于,作为队长的兽人吉拉沃吉有动作了。他伸手向后摆了摆,示意众人冷静,然后盯着对面同样示意人后退的狩猎者,沉声说道:“这位朋友,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于我们冒险者来说,更是如此。你确定想要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告诉你他们运得是什么?”最后的疑问中,兽人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挪揄。
狩猎者队长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一个适合讨论秘密的场合,特别还是那种可能严重到听着必死的秘密。
“好了,算你们走运,老子今天心情好,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们一次。我们还有大事要做,没有那个闲工夫陪你们几个在这里浪费。服务员!结账!”说罢,狩猎者示意他的队员们跟上,然后付完帐急匆匆地走了。
一边新加入的潜行者看起来有些担心,他咬了咬牙,犹豫地向兽人说道:“队长,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好吗?万一他们以后成我们不注意阴我们一下,我们可就被动了,我们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不会记仇啊。”
吉拉沃尔知道潜行者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且这种事在这个充斥着冒险者的小镇,天天都在上演,并不稀奇。不过他显然并不担心这一点:“哼!你们放心,他们没工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以为我不知道啊,什么还有大事,不跟我们计较,还不是刚才听了我的故事,想要去首都那里碰碰运气吗?他们心里那点龌。龊勾当,当我不知道啊。”
贝拉米这时才注意到,他们所在位置的周围几队冒险者,此时几乎都已经不在了,依旧放着吃到一半食物的桌子,显示着他们急匆匆地离开了。看来都是和狩猎者的那一桌一样,去首都碰运气去了。
至于为什么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桌上依旧有着两个带着兜帽长袍的人在那里吃着东西,可能是还在等人之类的原因,并没有离开。贝拉米看了看两人,没有多想,将注意力转回了自己队伍中。
“好了,烦人的家伙都已经不在了,新人,你该讲讲你刚才说的,半年前的那个大事了吧。为什么那些大团队都和那次事件有关系?讲给我们听听。”兽人收起脸上的散漫,认真地看着潜行者说道。
潜行者看了看周围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得意地哼了一声,语调有些上扬地说道:“当然,那是半年前发生在斯戴尔伯爵庄园的一件大事……”潜行者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他所知道的故事内容,他终于也体验了一把,刚才兽人队长的奇妙感觉,大多数人都是喜欢受人关注的。
潜行者讲给众人听的故事内容,虽然距离真相有很大差距,但是基本的架构没有出现太多的错误,对于他们这些佣兵团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对于吉拉沃吉来说,他知道了本地的那些大团队因为什么而失去了踪迹,同时知道了现在的班基冒险者界,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也出现了新的格局雏形,但是这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有着大量的空子,而这些空子,就是他们这些小冒险者团队的机会。
“你怎么看,贝拉米!”兽人沉思了一下,然后突然问刚刚收回注意力的贝拉米,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这句话,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贝拉米的身上。
贝拉米显然也适应了他在这个团队中的定位,参谋的这个角色定位,他也渐渐适应了起来。不过为什么他担任这个参谋的角色,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懂,他其实并不怎么擅长这方面。
就比如说现在,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艰难的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分一杯羹吧,毕竟那些大团队地消失,还是给任务市场上流出了很大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插一手捞一笔的好机会,不能错过啊,队长。”越说,贝拉米越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有道理,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残酷的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兽人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然后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大吼道:“好!就这么决定了,大家,我们这段时间的测流就是……绝对不要参与到对那片空白任务市场的瓜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事情吧。”
听完兽人队长的发言,新加入的潜行者突然懵了,他不明白吉拉沃吉为什么放弃了贝拉米提出的那条看起来非常靠谱的建议,反而选择了毫无创新意义的维持现状,而且剩下来的两人也非常赞同的样子,他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反而是另一边的贝拉米却显得非常镇定,只有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看起来兽人的决策并不出乎他的预料方向,对于三名同伴的表现,也显得习以为常。
他自从三四个月前,和兽人他们几人混熟之后,兽人他们就开始做这种事情了,他们总是先询问他的一件,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与之完全相反的做法。
他从除了最初的几次任务之外,后来就隐约开始有些察觉到了,这尼玛完全就是执行与他计划完全相反的策略。表面憨厚的兽人领队表示:‘你这么霉的运气,选你说出来的策略,我们不是会死得很惨?霉神就要有霉神的觉悟,好好在那里做你的幸运避雷针就好了。’
同时貌似憨厚的兽人相处了一个策略,那就是需要作出决定的时候都让贝拉米进行决策,然后执行完全相反或者与之不相干的计划,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避免厄运临头。
‘我真是太英明了。’想出这个计策的兽人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