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男主人口中经常提及的‘他们’,别墅里的‘他们’应指镇民鬼魂,小木屋的‘他们’指的是婴灵。
镇民鬼魂应该是在死亡的第六天才可以重新进入尸体并醒过来,平时需要触发特殊条件才能杀死玩家。
只有这样,整个游戏场的危险度才会被评为初级场而不违反规则。
从男主人的口中可以得知,第六天的宴会到来,玩家们可以通过躲避在房间里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是规则保护。
“原先的一家人替婴灵们造了阴牌,将它们请到简陋的佛堂里,但也让整个骸坑变成镇民鬼魂的地盘,导致婴灵们进不来,无法拯救遭遇不测的一家人――也就是婴灵们的朋友。”
短发女疑问:“提示中的‘宝宝’是婴灵?不是木屋前的红衣女孩?”
“不是。”高晏摇头。
不是阿苏罗,而是婴灵们。
阿苏罗或许认识这一家人,但她不是婴灵,没有接受过恩惠,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之前阿苏罗没有直接承认‘宝宝’就是她,反而让高晏产生误会,但就在短发女提及DV拍摄者,忽然就让高晏想起阿苏罗在阴地出生。
于阴地出生的东西,怎么会进不来别墅?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失踪的朋友’?
唯一的解释就是,阿苏罗不是‘宝宝’,她不是任务发布者,没有同游戏场产生深刻的因果关系。
原先别墅的一家人超度婴灵们,又因婴灵们而死,草坪底下的骸坑、镇民鬼魂……各自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因果关系极深。
所以,高晏断定‘宝宝’就是婴灵们。
“【一到阴雨天就听到啼哭声,烦死了!!】――阴天雨夜,婴灵们绕着别墅悲伤的哭泣它们遭遇了不测的朋友,希冀能够找到朋友们的遗体,希望朋友们能够成佛,憎恨着镇民的鬼魂,于是跟它们产生共情作用的乌鸦群每天都会来到草坪啄食草坪底下镇民们的尸体。”
“出于恐惧和心虚,镇民的鬼魂以及男主人既喜欢阴雨天,却也烦躁、厌恶。”
宿江愣了愣:“为什么喜欢阴雨天?”
“阴雨天,老鸦归巢。”
闻听到整个故事的背景,众人沉默,心情复杂而沉重,很不是滋味。
他们进入游戏场时,出于思维惯性将婴灵们视为恐怖可怕的鬼怪,以为它们是游戏场boss,在听到啼哭声时也只有恐惧和厌恶的心理,却没有想到那是婴灵们不愿投胎、执着徘徊于此地的、对于朋友们的哀思和怀念。
真正无辜的受害者其实是婴灵们,它们尚未出生看这世界,有些或许已有了意识却还是被无情的打掉。有些已生下来,依旧被遗弃掉。
它们被当成垃圾一样扔进万婴骸坑里,接受阳光的暴晒和乌鸦的啄食,死亡后得不到解脱、无法投胎,无人为他们立碑刻牌,最后还要被烧成灰烬。
终于有人同情它们的遭遇,为它们筑造简陋的佛堂,替它们刻阴牌、诵经超度,它们亲切的视之为朋友。
结果,朋友们被曾经焚烧它们的人再度害死。
其中痛苦,足以绞断肝肠。
良久,短发女说道:“我以为游戏场的鬼怪和boss都很坏,跟玩家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她挠了挠脖子,挣扎半晌才颇为泄气的说道:“我以前从不管游戏背景。”
其他玩家也是如此,通关已是如此艰难,生命时刻被威胁,谁还愿浪费时间去管游戏背景,或者去同情游戏场里面的鬼怪呢?
他们不自觉看向高晏,后者正垂眸盯着脚下地板的符文,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但玩家们却在此刻不约而同的想到,身于危险中而不忘道义,是否为慈悲?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将所有玩家都狠狠地吓了一跳,众人回头,正见到地下室的大门被破开,而男主人手中正举着把电锯狞笑着说道:“真聪明,你们都猜对了。”
男主人站在上面,逆着光,电锯嗡嗡作响,他陶醉地听了一会儿,享受着玩家们的恐惧,然后才说道:“冰箱里的那具女尸是很早以前就被分尸的镇民,她被切割了六刀,一共七块肉,整整齐齐地码在冰箱里,我很喜欢她。”
“有一次……不,是又一次,又一次被那些该死的啼哭声吵醒,我肚子饿了,到厨房里找不到吃的。我看到那堆肉,突然觉得很好吃,所以弄出来吃了。”
艹!!
玩家们觉得很恶心,但男主人显然还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