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正色道:“是啊辰儿,有些事你不懂,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们追查此事,短期内应该也不会有太大进展,所以并不影响那小子替你祖母医病。”
岑少泽惋惜地道:“我真不明白花家家财万贯,花漫楼的医术也已名扬天下,他为什么……唉。”
夏辰本想说花漫楼要对付的是严太尉,他是为了报父仇,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岑大哥,卫兄,我得赶紧去书院了,我这已经迟到了。你们回去休息下吧。”
“好。”岑少泽和卫寒同时点头道。
夏辰来到学堂,发现吴先生今日没来,孙茂生也没来,过了一会儿,一名姓江的先生来讲了一篇文章,然后告诉学子们自己读写便离开了。
江先生一走,学堂内一阵窃窃议论,夏辰很快便听明白了,吴先生和孙茂生都病了,夏辰心想吴先生必是因为吴绢儿的事无心讲课,或是真的急出了病来,至于孙茂生就不得而知了。
她一边抄写文章,一边想着花漫楼的事,岑少泽和卫寒二人对花老爷的事应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了解的版本定是严太尉捏造出来的,并知道花家后人不得入朝为官为医,却不了解花漫楼不仅要面对众人的非议,还得背负着父兄之仇和花家的家业。
但花漫楼和岑少泽他们虽然都要对付严太尉,但出发点却不同,所以用的手段也不一样。花漫楼似乎不择手段要扳倒严家,别的事他完全不管。岑少泽和卫寒却有着忠君爱国的观念,虽然不一定正大光明,但却讲证据讲国法的,并且在他二人眼中,花漫楼要做的事和严太尉没大区别。
真是个令人头疼的三角*关系,岑少泽和卫寒、花漫楼、严太尉,彼此都是敌人,就如三国鼎立,不同的是他们谁也不会与谁联手,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其中一方将另两方除掉,不然怕是不死不休啊。
一整天夏辰都在琢磨花漫楼这个人,她知道岑少泽若非已有几分把握,不会对自己说那些话。从她个人的角度出发,她有点同情,也有几分佩服他,更希望他早日报了大仇。她想不明白是花漫楼用哪种方式都比参与谋反要容易吧?
他本身的武功就不弱,又认识那么多江湖人,并且他有的是钱,雇个百八十个杀手也是轻而易举的,就算严太尉出入都有护卫,就算严府戒备森严,也是防不胜防啊,何况杀不了严太尉还弄不死他的儿孙?就拿严世铭来说,他整日招摇过市,身边的几名护卫也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有一两名高手就可以解决。
总之花漫楼怎么都能令严府鸡犬不宁,人人自威,可他偏偏没动。
她正想得入神,有人推开学堂的门喊道:“夏辰,有人找你。”
夏辰一出门便见严世铭站在院中,笑眯眯地望着她。“是你?有事?”她着实有些意外。
严世铭微笑道:“夏贤弟,我不知你真地不擅饮酒,上一次实在招待不周,今日我在万福楼备下酒宴,一方面有许多话想和你聊,另一方面想向贤弟陪罪,还望赏光。”
夏辰眉梢微挑,淡笑道:“严公子亲自前来相请,我自是不好拒绝,只不过……”她顿了顿:“我祖母病了,我必须回去陪她老人家。”
严世铭道:“不过是用个便饭,不会耽误贤弟太久。”
夏辰听他一口一个贤弟地叫着,实在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而她自然也知道他绝没安什么好心。
“严公子,改日吧。”她着实已在耐着性子了,这要在现代,早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严世铭见夏辰转身欲走,缓缓地道:“贤弟不想知道吴小姐的消息么?”
夏辰猛地扭过头:“你什么意思。”
“贤弟若肯答应赴宴自然知晓,并且我还有件大礼相赠。”严世铭脸上已经露出得意之色,他相信夏辰一定会答应。
夏辰只是淡淡一笑:“她的事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大礼,我实在承受不起。”
严世铭脸色一沉:“夏辰,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
夏辰耸了下肩:“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告辞。”
“等一等。”严世铭大声道。
“怎么?莫非严公子又想像上次那样,让高公子带一队人来请我?”夏辰语带讽刺地道。
严世铭走到她身前,低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的事么?”
夏辰眼光锐利地看向他:“你都知道什么?”
严世铭笑了笑:“我知道很多,只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想知道,来万福楼天字一号房来吧。”说将手中折扇一摆,举步向外走去。
夏辰恨得牙根发痒,真想上前把他揪回来问个清楚,不过正如他所言,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看样子她今日非赴这个约不可了,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严世铭怕是早将她的身世摸透了。(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