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沈放不满意的,是苏三山的股价勉强在收盘前站上了一块的整数关口,涨幅还不到百分之五,而萧文则笑着解释说,一口也吃不出个胖子来,要多些耐心。
说这话的时候萧文是一脸的诚恳,次日却将直接将苏三山的股价打到了1。55元,拉升幅度超过了百分之四十,让沈放大跌眼睛不说,还害得当天的黄埔证券报被人骂得狗血临头,“春哥”的神奇光环也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你能不能预先透露一点计划给我知道啊,那个春哥专栏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我知道它很有用,但太具体了会影响到我操盘的效果的。”
“那要不这专栏你来写?”
“还是算了吧,你只要写得含糊朦胧一些就行了,比如将来的三天,股价将接连下挫……”
在萧文犀利的操盘手法跟春哥专栏的双重作用下,苏三山尽展其第一妖股的风范,要么一下涨起来冲的老高,要么绵绵下跌仿佛永无休止,成交量一天比一天大,日平均换手率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三十,这意味着不到四天时间,苏三山所有股票都换了一次手,原本筹码集中在七毛附近,现在却紧跟股价的步伐上扬,每天的获利盘都不超过百分之六十。
一周后,接着新天泰华投资公司收购苏三山5%股权的东风,股价轻而易举地攻占了两元阵地,而此时,沈放账户上的余额不足一千五百万,持有苏三山的股份也终于超过了百分之十。
酝酿了许多天的春雪,飘飘扬扬地在清晨洒了下来,又是一夜失眠的沈放走下汽车,觉得没有半点的困意,他松开领口的纽扣,仰头望着雪花飞舞的灰蒙蒙的天空,用力地将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
走进营业部大楼,脱下外套拍落头上肩上的雪花,当沈放走进依旧人山人海的交易大厅时,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很彷徨,很困惑,甚至还夹杂着少许的恨意。
“这是怎么了?”沈放心里嘀咕着,迈步穿过人群,一眼便瞧见了急匆匆朝自己跑来的春雪。
来到包厢,沈放一进门就抓着春雪的胳膊,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雪艰难地呼出口浊气,刚刚张开嘴巴,却听萧文在那边飞快地说了一句,“苏三山发布紧急公告,声称其财会室的副主任做假账挪用公款数额巨大,目前正携款潜逃中,警方业已介入调查。”
“什么?”沈放身子晃了晃,危机感瞬间侵入他的脑海,他冷静下来快步来到萧文身后,看着屏幕上涌出来的巨大抛盘,沉吟着说道,“这件事年前就已经发生了,不知苏三山为何到现在才公告……情况怎么样,能不能顶得住压力?”
“暂时只能任其压力释放,这种时候谁冲上去谁就会被碾得粉身碎骨,我们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做吧。”萧文慢声说道。
苏三山突然发这样一个公告,绝非偶然,沈放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新泰集团做出了反击。
问题是,这是新泰的杀手锏呢,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萧文没有介入干预的情况下,苏三山几乎是呈直线下挫,很快就跌破了两元整数大关,逼进一块八,可抛盘不仅未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几乎有即将雪崩的预兆。
“不能再等了!”萧文冷漠地说了一声,将早已写好的单子交到春雪和夏雨手中,刚要吩咐她们去下单,沈放却摆摆喊了句“等等”。
转过头来看着沈放,萧文沉声问道:“还等什么?再等下去跌势就再也无法阻止了……小老板,苏三山突然发这种极度利空的公告,你事前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沈放躺在沙发里头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半天才轻声呢喃着:“你,还能将股价推到三块以上吗?”
萧文眉头紧锁,良久叹息着回答:“时间太紧了,只剩不到十个交易日,这利空消息带来的巨大压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释放出来。”
“是啊,时间不够了,他们是算好了的。”沈放直起腰用力搓了搓脸颊,居然看着萧文咧嘴笑了笑,“三块到不了,那两块钱呢?”
萧文沉思着回答:“不计后果,勉强能做到!”
沈放眨了眨眼睛,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勉强能做到啊?如果利空消息接二连三,你还能做到吗?”
萧文用力摇摇头,“如果这样的利空消息不断,别说两块,能守住一块钱的阵地也要看老天的心情了。”
“是这样吧?我也觉得是这样……”沈放嘿哟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道,“改变策略,一块五以上能抛多少是多少,只要不被营业部强行平仓,我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我沈放,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想一下将我吊死,那咱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