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讲的就是古人的人物素养以及梦想实现。”陈东升顿了顿继续说:“不要以为古人就没有了梦想,古人也有,宋朝人有,唐朝人有,秦汉都有;不过他们当时称呼为‘追求’;梦想在古代是指遥不可及的空想,在今天其实和追求没什么两样。”
“在上面但凡有着大成就的,在追求上却大多都是不如意的。文人清高,很多入不了眼的东西都是坚决抵制,像杜甫,、像贾谊、像李白,等等无一不是才华横溢之辈,在他们的政治诉求上,却都是不如意的。有人提出,与现实相对的理论:就是人在落魄穷困的时候能够写出好诗好词,而地位显赫的人是不能够的。”
“当然,这是悖论,王安石就能够写出好文章,司马光还编写了《资治通鉴》。即便非说是,哪怕写了好文章,写得好诗,那也多是在不如意的境遇,但古人究竟又如何实现自己的追求的呢?”
“李白太锐,一往无前,根本不顾其它,杜甫太慢……”
罗宁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陈东升,后者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微笑之后继续讲课。
罗宁刚才那一刹那突然怀疑陈东升是不是同样是修真者,甚至是否认识李白。下一刻他也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错觉而已。他自认为这世界只有自己一人明白李白,懂得李白。
罗宁稍稍思索,微微摇头。
兄长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他的剑太锐,一往无前,根本收不住。就像是脱了弓弦的箭矢,而他就是箭矢后面的羽翎,只能随着剑走,而不能控制剑。这样的剑法犀利逼人,威势强悍,可同样,这是没有防御的剑法,一旦被人攻破一点,就完全不能回防。
李白太锐,一往无前,多么相像啊。原来一个人的众多行为都是一致的。李白的人锐利,他的文章同样锐利,他的剑更是锐利!
从一个人的文章里面,便可以窥探他心中所想。世俗人便是这样窥探李白的思想境界。这也是执笔之人的悲哀,他们的畅想在现实当中得不到满足,他们的要求在生活当中不能被重视,同时他们的傲骨不容忍自己向权势卑屈,没能奴颜婢膝,就只能将满腔的愤慨和悲怨转嫁到文字当中。
千年以来,李白的诗文早已经被无数大家、学者反复研究,哪怕最细腻的地方也不放过。一个字,一个词,在不同的句子当中比较,在不同的诗文当中体会;当然能够揣摩其中深意。不能全窥其境,也有三分道理。
陈东升自然不知道刚才罗宁的笑容因为什么,还只当时‘默契’,此时他继续讲着:“古人的追求难以实现,一方面是理想与现实的碰撞坍塌了,另一方面就是为佳人所困。”
说到这里,陈东升不自觉的嘿嘿了两声。他本来是想要说“为情所困”,但想到这个教室,这些人,嘿嘿。
只是他这年纪,还有那颇为严肃的脸面,突然发出这样一个笑声,很难不让人捧腹。
“如那**才子元稹,人面桃花的崔护,还有那位惹得名妓花楼分外红的柳永,他们无一不是饱读诗书之才,却因为佳人情意耽误了。感情这东西,少年时就落下了病根,以后想要改就很难了。就算了做了官,心中想的多还是**。”
陈东升哀叹着说道:“追求爱情固然没有错,可一心只想着爱情就很过分了。古往今来,不少人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作为毕生的追求,最大的乐事就是守着佳人一天一天过日子,唉,他们是真的没长大啊!”
以陈东升老学究的身份,此话一出,十分有分量,顿时整个教室里面安静了。或者说,最后几句话引起在场之人共鸣。大学生早已经到了可以步入社会的年龄,思想在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已经开始成型,一方面他们渴望能够再毕业之后能做做一番事业,另一方面却又极度的依恋大学之中的种种,十分矛盾,但又似乎没有人愿意去理清楚这些头绪。
况且男女情爱更是其中的重头。
爱情是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是严肃,还是活泼?当下陈东升的口吻讲出来,却是将大家带进了沉重的气氛。
或许认为为了理想不能束缚在爱情之上,可却又在极大程度上渴望情爱。
古代就一直流传着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说法,幸福便是与红颜相伴到老至死不渝。
现在社会的物质太丰富,太多的东西都已经扯上了利益,纯粹的爱情太难寻觅了。陈东升这几句话不仅是对现代真情缺乏的质问,更是对只求情爱的藐视。
爱情不错,但终究是小道,人不能够一生拘泥于此。那人应该做什么?是报效祖国,回馈社会?当然不是这些空话,在陈东升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找到自己想要的事情去做,做一些真正对得起生命的事情。比如自己,在大学之中倾尽自己所学,让学生们的思想能够更加成熟,就像是培养一朵小花,亲自的看着他们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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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