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宇成轻点了点头,不知真人是何意?青云和兰儿更是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看客罢了。
而岳麓竟也是一副沉思之态,盯着塘中的假石片刻,方才言道:“言庄主,这里好烈的寒气呀。莫非镇魔石下乃是徐州北海内罕见的冰蛇之魄?而且足有三四百年了。”
“呵呵,忘尘先生果然见多识广,只是那冰蛇之魄已有七百年了,而非先生所言。”言宇成微笑着补道。
不等岳麓开口,青阳真人仍然一脸迷惑的言道:“言庄主,忘尘先生所言非虚,那冰蛇之魄的确只剩下三百年了。”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言宇成面露茫然,竟失声惊呼道。
“言庄主不必惊慌,影响倒不是很大。只是贫道感觉有些怪异,今日这阵怎么又恢复如初了?”青阳真人忙安慰言宇成,也顺势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贫道有些多虑了。呵呵”略微驻足了一会儿,青阳真人释然而笑,转身朝那朱青色的大门走去。青云和兰儿紧随其后,没有言语。
言宇成忙跟上,离龙阴阳阵之事暂且抛诸脑后。岳麓也是领着玲珑静静的走在后面,玲珑还时不时的向后张望,期待之色满目皆是。然顷刻之后,却是低垂眼帘,偏过头去,安静的走着。
几句离别话语过后,言宇成目送着真人和忘尘先生等人远远离去,渐渐消失在沙漠之中。回转身朝前堂行去,瞥了一眼浅水塘,然后无奈的继续前行而去。
“炎兄,我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也不管你知道些什么?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几分薄面,不再相问下去。否则……”言宇成在炎星河对面落坐,义正严词。却也在纳闷着那黄易怎么会和炎狱司相识,还将天兵之事相告。一想及此,双眸怒意更盛。
“哼,要是炎某一味固执,言兄作何打算呀?”炎星河虚空托着紫色茶杯,冷哼了一声,眼角透着一丝讽意。
气氛瞬间凝结,缕缕杀伐之意暗生,和堂中那副万剑冢图竟隐隐相呼应,那幅禅联更是显得黯然失色,佛意全无。而言宇成纹丝不动,紧盯着对面的炎星河。
“呵呵,人世间,天兵难得一见,更是难求。炎兄的心思,我很清楚。但是,物能以稀为贵,亦能以稀招祸。炎兄,这个道理想必你不会不懂吧?”言宇成突然开口笑道,紧张的氛围顷刻化为乌有。
炎星河楞了一下,知晓了言宇成之意,只是不明白他何以发笑,一时也就未能作出反应。只有腰间的离火玉忽明忽暗,明灭不定。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就越好,轩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想他卷入这未知的事端之中。还请炎兄能体谅一二。”言宇成此时不慌不忙,缓缓叙道。
“言兄,我炎某的性格你也清楚。天兵这种人间罕见之物,我已是寻找了整整快十年了,却是一无所获。如今,机会在前,我的心情又有谁能够了解呢?”炎星河说完猛喝了一口新茶,略微发苦的温水沿着喉咙汩汩流下,伤感渐生。
言宇成心里又是蕴起一丝怒意,知道这般好话相劝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冷声问道:“炎兄,倘若你一意坚持,就别怪言某不讲情面了。”
“哼,难道你想动武不成?”炎星河已回复如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
“呵呵,言某还是有些自知之名的,我哪是二十年前那位红衣男子的对手啊?呵呵”言宇成笑意又起,眼神却是时刻盯着炎星河,不敢有丝毫怠慢。
炎星河脸色大变,苍白顿生,眉宇间,惊怒之意如潮涌,如海啸。眼神也是紧盯着言宇成,杀意异常浓烈。端着茶杯的双手不住的抖动,杯盖和杯子不时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炎兄,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追问下去,我自会严守秘密,直到我死的那天。若是真相大白于天下,可就由不得炎兄了。还望你好生考虑。”言宇成将炎星河的神态尽收眼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悠悠然的言道。
片刻的安静,炎星河似是挣扎了一番,然后,重重的扔下茶杯,起身甩袖,侧头怒视一眼,愤愤的冷哼了一声,方才大步踱出,呼呼的风声顿起,如火焰般旋即离去。
言宇成释然一叹,望着炎星河离去的方向,满脸无奈之色。五大炼兵师,他已得罪其二,而另两位根本就不怎么相识。况且,如今又被御封为大秦帝国的御兵师。昨夜紫侯的话语犹言在耳,又是一阵唏嘘感慨。
不过,言宇成收起思绪,方才想着:“这轩儿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呢?”眉宇间重新添上那道永不改变的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