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期恼羞成怒,抄起桌上的水瓶朝门口砸去,“分明警告过你不准靠近病房半步的!”
江辞闪身避了过去,“你警告你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你。”
之后他便吊儿郎当的信步走进来,在阮绵绵病床边停下,不怀好意的瞅了瞅凌乱的床铺以及衣衫不整的阮绵绵,调侃说:“啧啧啧,你三哥从小到大都爱折腾你,都不知道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
边说他还边伸出手来作诗要揉揉阮绵绵的脑袋,行至半空中的时候被阮景期毫不留情一掌打开。
阮景期那一掌拦得很重,下了狠力,江辞也不恼,只是讪讪然收回手轻揉着发红的手背,无奈笑笑,“还真是护犊心切伉俪情深啊!上个星期还让我检查过身体,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了,真是绝情啊!”
阮景期冷着脸哼哼两声,表示不屑。
见他这番模样,江辞笑得很欠扁,“不知道今天的事被你大哥二哥知道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只是单单威胁自己,阮景期自然不会把江辞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绵绵,他不得不忧心起来。
从小跟那两兄弟一同长大,大哥二哥的秉性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单单他的那个大哥狠厉起来六亲不认不说,就连平时油腔滑调的二哥要是认真起来也是个棘手的对手。
如果这件事传到大哥二哥那里,恐怕除了他会受到责难,也会殃及到绵绵。
如今听江辞这么一说,他脊背不免僵了僵,下意识捏紧拳头,“我把阮氏10%的股份让给你,你管好你的嘴巴。”
“有意思,没想到你为了这个妹妹竟然这么豁得出去。”说到这里,江辞猛地话锋一转,“不过呢,我对阮氏的股份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
话到这里,江辞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就转到阮绵绵身上去了,眼底划过一丝促狭,“这女人一经过男人的滋润就越来越水灵了……”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阮景期将阮绵绵拉进自己怀里,宣告自己的所有权,阮绵绵也十分配合的从被单里伸出手来与他十指交握。
江辞见了,唇角又往上轻微扬了扬,忍不住哈哈大笑,“瞧你们紧张的,我只是想亲一口绵绵而已。”
阮景期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对他怒目而视,“亲一口也不可以!”
江辞表示不解,“亲一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相比将阮家10%的股份拱手送给外人,你们还赚了不是吗?”
“不准!”阮景期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说什么都不肯妥协。
“那就别怪我一时不小心说漏嘴了……”江辞风情万种的轻拂卷发,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一时的调侃之词落入阮家兄妹二人耳中,就没有那么好释怀了,阮绵绵能清晰的感觉到阮景期与她交握的食指不禁握紧再握紧,握得她有些发疼。
然而下一秒却又意识到弄疼了她,赶紧自责的松开。
不想让自己三哥因为这种事而左右为难,阮绵绵突然的开口打破了那两个男人一调笑一怒视的两相对峙互不相让,她清了清嗓子,“亲脸还是亲哪里?”
阮景期微愣,江辞也是同样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阮绵绵是在和自己说话,便又半眯着眼睛很迷人的笑了笑,“当然亲嘴是最好的。”
阮绵绵白他一眼,“最多亲脸,不然免谈。”
面对阮绵绵忽而主动忽而强势,江辞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就依你了。”
一旁被忽视的阮景期刚想发作,阮绵绵却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阮景期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烟消云散了,静下心来看阮绵绵到底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被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就当被猪咬了一口。”阮绵绵说完,又一副上战场英勇就义的模样看着江辞,“来吧。”
被猪咬了一口?她也真敢说!
听到这句话的两个男人,表情各异,阮景期明显是忍笑忍的很辛苦,而江辞同在是在忍,脸却忍绿了。
他咬牙切齿的将嘴凑上去,心想一定要在这小妖精脸上啃出一个窟窿来,让她永远忘不了自己。
可是双唇触上的物体却不太对,怎么说呢?他其实是动了歪心思去亲阮绵绵的嘴唇的,女人的嘴唇不应该是香软香软的吗,怎么会多出这么多根细长的骨头呢?
诶?细长?骨头?
江辞疑惑着,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双唇贴上的不是阮绵绵的唇,而是阮景期的手背。
他在即将落下狼嘴时,阮景期很负责很及时的将手捂住了阮绵绵的嘴,这才导致他的战略失败。
两根男人互相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刹那,都黑着脸赶紧弹开,江辞唇齿之间充斥着一股药味,他嫌弃的擦了擦嘴唇,一脸吃了翔的模样。
而一向有洁癖的阮景期,更是将手狠狠宰被单上蹭着,似乎还是觉得恶心,用玻璃杯里面的水反复清洗了两遍这才安心。
他就知道江辞那个人精不会安什么好心?只亲脸?他才不会那么仁慈!阮景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认识江辞这么多年,早已摸清他的秉性,这才让绵绵没有吃他的亏。
“是你犯规在先,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阮景期俯□将阮绵绵打横抱起来,经过江辞身边时,寒冰似的眼神利剑一般射向他,“嘴巴长在你身上,我拦不住你,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你在乱说胡话之前最好考虑一下你妈,弄清楚你们母子现在的处境。”
光天大白日的被阮景期这么抱着走出医务室,那么多学生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他们现在的身份也很尴尬,阮绵绵不想再火上浇油落人口实,便极力挣扎着要自己下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