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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可望却是叹息一声,皱了皱眉道:“你这诗怨气太重,年纪轻轻怎么这般暮气,从立意上就落于下乘了。”
这下孙传彻底绝望了。
甄老大人这么说等于不留一丝情面,非但是孙传便是整个烛湖孙氏都会跟着面上无光。
孙传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谢慎为何会作出这么好的诗来,不然他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
见谢慎取胜,海棠诗社诸生皆是欢欣鼓舞,心中大喜。
方才他们被醉翁诗社的人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可现在气势却是完全找了回来。
孙传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灰头土脸的退了下来。
这一轮,显而易见是谢慎完胜。
孙传十分懊恼,原来他是想以一己之力穿掉海棠诗社全部人的,却不曾想临了惨败给了最后出场的谢慎。
接下来醉翁诗社出场的是萧封,这人年岁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十分眼生。
他冲甄可望拱手礼道:“还请甄老大人赐题。”
“便以姚江为题。”
甄可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悠悠江水,随口说道。
萧封得了题目不敢怠慢,自是开始思忖立意。过了多是他才将思考良久的诗作吟诵而出。
“系马江边坐看船,篷中轻纱扶风软
堕云里雾饶羞黛,暖香熏熏吹鬓乱。”
“好诗,好诗啊。萧兄这诗作的甚好!”
孙传哪里还坐的住,早在一旁为萧封助起威来。
“萧兄短短几句,便勾勒出江上小舟随波流荡的景象,其中慵懒妇人更是绝美。嘶,佩服,孙某佩服!”
“甄老大人都没品评,你急什么?”
听孙传在那里聒噪,王章不乐意了,他不甘示弱的起身,提高声音把孙传压了下去。
“好了,都少说两句。老夫觉得此诗不错,不过还得等谢贤生作过之后才好比对。”
谢慎等的就是甄老大人这句话。
车轮战消耗的是体力,作为海棠诗社最后一名出场的人,谢慎可不能被孙传等人带坏了节奏。
这次谢慎故意放慢了节奏,作深思状。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工夫,谢慎猛然吟诵道:“到处池塘决决流,垂杨百里罨田野。行人便觉须眉绿,一路蝉声过姚江。”
吟诵完,谢慎便冲甄老大人拱了拱手道:“学生拙作,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甄可望点了点头,似笑非笑。
眼前的这个少年十分守礼,倒是可以好生栽培一番。
“池塘,垂杨,田野倒是都寻常,不过一个绿字,点活了全诗。‘一路蝉声过姚江’更是将盛夏静谧之景刻画的淋漓尽致,有鸟鸣山更幽的古韵。”
甄可望对谢慎作的这首诗没有之前的那首满意。不过这也是有些苛求,且是对谢慎本身而言,与萧封相比,谢慎的诗作明显还是要高出一大块的。
这一轮,自然也是谢慎获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