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来人,给薛将军松绑!”李二哈哈一笑,然后吩咐左右道。
“秦王……”段志玄有些不解,出声道。
“无妨,且松绑。”李二坚持。
“是!”段志玄只得听命,抽出陌刀,直接将薛万彻身上的绳子割断。
“秦王难道就不怕薛某逃走?”薛万彻也有些搞不懂李二到底搞什么。
“不怕!之前孤王已经吩咐下去,现在你薛将军被孤王活捉的消息差不多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了,你还能走到哪里去?回太子那边?难道孤王那大哥就那么相信你?两百人一个没逃出去,就你逃出去了?不会认为你被孤王策反了?就算孤王大哥能容你,那孤王那三弟呢?”李二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薛万彻怔住了,还真是这样,他还真没地方可去了,或许还可以偷偷的去找自己那兄长薛万仞,可是那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他知道自己两兄弟身边太子和齐王的眼线可是不少。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嘛直接投靠孤王,要嘛,就只能逃出长安城,隐姓埋名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好男儿建功立业,志在四方,岂可埋没于荒山野林间,或老死青山,或病死街头!薛将军好好想想!”李二也不管薛万彻那么多直接走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那朝霞,照耀到大地上,长安城昨夜生的事成为了今日的谈资。无数的长安人八卦着,脑补着昨夜那一场战斗。他们一个个向周围的人吹嘘自己是如何亲眼所见,或自己某某某亲戚当时就在现场。说的言之凿凿,但是却离着真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布政坊,一栋三进的大型院落,朱红的大门两侧,大红灯笼高挂,两边镇宅石狮威风凛凛。门楣上一块牌匾,大大的‘崔府’两字鎏金描银,显尽富贵人家的气势。
主厅,一个清癯的老者身着一件天青色长衫,端正的跪坐在主位上,身下的蒲团很是精致,用的是上好的灯心草编织而成,整体金黄。
下,两个中年文士装扮的男子也是跪坐着,端正的身子就像是笔直的青松。
“昨夜,太子派人袭击了秦王府,但是却被秦王带兵给包了饺子,现在朝堂上可谓是风蹫诡秘,我清河崔氏该站在哪边?你们可有什么想法?”老者正是当今户部尚书,清河崔氏入主朝堂的代表人物——崔祥。而下的两个却是清河崔氏第二代的领军人物,崔敬,崔昊。这两人分属清河崔氏长房一支和第三房,两人现在一个在工部担任工部右侍郎,另一人跟着崔祥,在户部出任行走。
“支持秦王,秦王手握重兵,而太子呢?手上的太子六率只有不到千人,十六卫掌握在圣上手中,太子就算渗透也不可能全部掌握,能暗中控制三分之一左右已是极限。”崔敬虽然人在工部,右侍郎也不过只是四品官,但是却政治眼光出色,从他出仕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七八年光景,就从一个从七品的员外郎坐到了现今的位置,这里边并没有崔氏的任何动作,全靠他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虽然出生在长房一脉,但是却对出生旁支的崔祥很是恭敬,一直以叔父尊称。
“我也赞同敬堂兄的意见,秦王入主天下是大势所趋。不仅是手中兵权,还有上面那位的支持!”崔昊也出声道,他出生于崔氏旁支,但是从小就展露出过人才华,得到了主家的资助,从而入仕,更着自己亲叔叔崔祥,一路平步青云,成为了崔氏在朝堂中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看来,你们都赞同支持秦王!可是你们不要忘记,秦王雄才大略不假,可是这样的帝王真的是我清河崔氏需要的吗?将来当皇权和世家的利益冲突的时候,这样一位帝王,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恐怕会栽在他手里。”崔祥有些担忧的说道。
“叔父,这个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秦王确实已经占据上风,要是他一鼓作气,甚至可以直接将太子和齐王连根拔起,我们这个时候要是阻拦的话,恐怕力有不逮!”崔敬不由得提醒道。
“单凭我清河崔氏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可是再加上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呢?”崔祥捋着胡须问道。
“这个……恐怕也很难!要知道现在天下刚安定下来,勋贵势力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个时候跳出来,恐怕会招来那些新兴的勋贵势力的反击。我们不过是手上掌有经义,站在了学术的最高点,可是那些勋贵多是没读过书的野蛮之人,一个不好就拔刀相向,恐怕不会听我们的道义!”崔敬表示怀疑。
“这个……”崔祥犹豫了,正如自己这个侄儿所说,那些新出现的勋贵家族可不像自家这样流传数百载,知晓礼仪规矩,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直接动刀子自己这些世家大族就算能赢,也是惨胜。
“那么就随他这样去吧!不过倒是可以编撰一部《氏族志》试探一下秦王的态度。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崔祥想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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