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顺手的事。”“那就拜托给徐兄了。”“好说。”“徐兄。”最后,杨五道,“我还需要一些女子的用品。”徐寿一听,便知道是不便和他说的。挠头笑了笑,道:“有专门的地方。我带你去。”杨五抿嘴笑。徐寿带她去了象忘峰旁的一座小峰,峰顶有几进院子,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弟子。这里是专为女弟子建的,一应女子的日常物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杨五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女修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人人都嫌她黑。这些女弟子,生活在这灵气浓郁的长天宗,喝的是泉水,食的是灵谷。钟灵毓秀之地,极是养人。先不说相貌生得好看与否,单说着皮肤,一个个的都白嫩白嫩的。事实上,徐寿留在外面,她自己被执役女弟子领进去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女修,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目光中多多少少的带着惊讶——都觉得她黑。审美差异没法解释,但杨五也决定了要把皮肤养得白一些。蜜色肌肤固然有着健康美,奈何这里的人欣赏不了!徐寿在院子外面顶着来来往往的女弟子们揶揄的眼神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等得他都想蹲在地上画圈圈了,杨五终于出来了。他松了好大一口气。杨五抿着嘴笑:“暂时不需要别的东西了。辛苦徐兄了。”“没事,没事。”徐寿嘴上这么说着,却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小舟,火速的带杨五离开了这里。这个时候,长天宗观壁峰上,冲禹正盘膝而坐,神情肃穆的看着对面的美妇。那妇人一手持着山河盘,另只手五指飞速的结着手印,不停变换。山河盘里的沙粒随着她的手印变换而不断变幻。只是这美妇的眉头始终是紧锁的,额上也有细密汗珠渗出。见此情景,冲禹益发的严肃起来。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山河盘中的山里忽然发出“嘭”的一声,沙粒散落盘中,再凝不成形状。美妇人捏着手印的手指也被这一下炸的骤然松开,一缕凝在盘中的神魂便散回本体。“师姐?”冲禹面色凝重的唤道。这美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冲禹的师姐,观壁峰主冲琳真人。“不成。”冲琳颓然放下山河盘,面上透出疲色。“他是大能转世,因果干系太大,已经再算不出来了。除非……折我十年寿数……”“不可!”冲禹道,“那如何使得,师姐你莫胡来。”“你胡来我也不会胡来。”冲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山河盘本是冲琳的法宝,之前为了寻找一窍不通的纯阴之体才借给了冲禹。待山河盘回到冲琳手中,这一窍不通的纯阴之体之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素手拂过沙盘,便什么都知道了。冲禹便不由讪讪的,硬着头皮问:“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只能看到劫相初显。”冲禹便点点头:“那便是了。师傅兵解之前留下预言,看来就是应在这三昧螭火上了。好在解毒之人已经找到了,昕儿此劫,必能平安度过。”三昧螭火吗?方才山河盘中沙粒炸开之前,她看到的是一片混沌。劫已生,却模糊不清。不可控因素似乎不止一个。只可惜信息太过模糊……冲琳便把疑问埋在心底。又听冲禹道:“不知掌门师兄现在如何了……”冲琳道:“这倒不用担心。你走后我便给师兄卜算过,这一关,师兄过得艰难些,却有惊无险。”“多亏了昕儿寻来了三昧螭火……”冲禹道,“结果他反倒……”冲琳沉默片刻,道:“这便是因果啊。”谁逃得了。一如之前那样,冲昕让杨五休息了一日,再次召唤她前往洞府。这次杨五让苏蓉带着她先到冲昕的寝室正门外走了一趟,才从浴室的小门进去。“你上次迷路了?”苏蓉问。“是。这里的路都差不多。”苏蓉咕哝:“你可别瞎走啊,洞府里可不是你随便能逛的。有些地方,我都不能去呢。”“现在认得路了,不会再乱走了。”她这么说,苏蓉咕咕哝哝的留下她离开了。沐浴、更衣,已经轻车熟路。撩开玉帘,眉目俊美的道君在榻上等她。这青年长眉斜飞,鼻梁挺拔,目光如电。倘真是在等她共效于飞,她真是算不得吃亏。可惜了。道君一心只把她当作药罐,对她全无绮念。这次,她自己放下帐子,跪坐在他身前。冲昕抬眼:“还像上次?”上次她不肯让他用些手段,进去时便不甚愉快。杨五微微的笑了:“我做了准备。”她自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盒,轻轻旋开,露出里面淡淡的粉色膏子。“这个,雨生堂的女仙长们说,叫作芙蓉清流膏。道君你知道么?”从前少年懵懂时,背着师兄师姐们偷偷在枕边读的小话本里,“芙蓉清流膏”不知出现过多少回。只要是个男修,怕是没有不知道的——冲昕道君面无表情。杨五立身:“我为道君涂抹吧。”她说着,凑近了年轻的道君,捏住了他深衣的下摆。冲昕望着青色的绡纱帐。那帐子并非染就的青色,而是天然的颜色。看似普通的绡纱,实则是昆仑雪蚕丝。织成纱,仿若烟霞。自内向外看,光可半人。自外向里看,却看不见分毫。若织成缎,则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千针苑每织出一匹昆仑蚕丝缎,便立刻被女修们疯抢,最后总会被出价最高的人买走。据说,每个女修都梦想有一条昆仑蚕丝缎裁成的裙子……冲昕一心一意的想着昆仑雪蚕丝,直到那双温热的手轻柔的放开了他。杨五用绢帕擦净手,放下了发髻。俯身躺平,鸦青的发丝铺了半床。阴影忽然投来,男人的身体覆上来。杨五望着帐顶的视野里便出现了一张俊秀的面孔。鼻梁生得真是好看,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睛。如电如炬的目光,有些意味难明的看着她。而后他低下了头。杨五以为他要吻她,然而他却只是抵住了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可闻。依然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长驱直入,甚至这次有了芙蓉清流膏,比之上次还要更顺畅得多。唉,一击不中。杨五闭上了眼睛。徐寿明白的告诉她,她能否留在这个地方,全在于这个男人的慷慨与否。而当她在青岩峰看到那些阵法、傀儡的时候,她终于起了“留下来”的念头。今日的灼热来得比前两次更快更猛。他是生气了吗?他看起来像个青年,但可能已经活了一二百岁了。能看破她存心的勾引也不足为奇……迅速加剧的灼痛感烧遍全身,在痛感超越了某个极限的时候,人体的自我保护机能让她陷入昏迷。好像被抱得很紧……好像听见谁低声说,你忍一忍……可是,真的很疼啊……她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襟……或许是对这里已经熟悉的缘故,或许是知道那个人不会再逐她走,杨五中途没有醒来过,沉沉一觉,睡到身体完全恢复才睁开眼睛。长长的吸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才动动身体,就感受到了那个人的神识。这洞府里,每个角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吧?上次她迷了路,他也是那么及时的出现了。杨五慢慢起身,拢了拢长发,拉开了衣带。其实对于冲禹催长她身体的事,她并不介意。她是一个有着完整人生经历的成年人,困在一个孩童的身体里,并不是那么愉快的。且这具催长出来的身体,令她还是很满意的。深衣自肩头褪下,最初深蜜色的肌肤不知不觉变成了浅蜜色,或许是催熟的缘故,一身肌肤浑如新生,娇嫩滑腻,没有一点疤痕。身体的发育看起来不错,该丰盈的丰盈,该纤细的纤细,该浑圆的地方,也浑圆得饱满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