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瓦尔哈拉!”“瓦拉哈拉!!”疯狂的嚎叫声随着天空的霰雪将城堡笼罩,仿佛眨眼间就能将这堆石头倾覆。.com密匝匝挤在城堡内的老人、妇女和孩子相拥着瑟瑟发抖,不过也有些人在窃窃私语,就像阴雨天没事干,在家里闲聊。院子里,城墙上,天台上则挤满了青壮男子,最外围的大多穿着锁子甲,撑着鸢尾盾稳立如山,其他的则稍显凌乱,好些人用以遮蔽身体的还是门板。他们呼吸时喷出白雾,朦朦胧胧,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神色。
丫的,喊什么喊?有本事爬上来把老子鸟咬掉!站在门楼天台上的刘氓一肚子没好气。他这念头还未消散,城堡外突然安静了一些,然后咯蹦蹦,呼啦啦一阵乱响,蜂群般的羽箭兜头罩下。
一开始刘氓跟手下小弟一样纹丝不动,任凭箭头将铠甲砸的乒乓乱响,甚至还有点小雨中打伞的惬意感觉。可是这货装逼装的太像,又穿着一身华丽的哥特式盔甲,结果被瞄上了。箭雨方稀,又是一阵呜呜嘶鸣,十几把战斧扑了过来。我的个娘啊?!刘氓不嚣张了,赶紧抱头扑倒在雉堞下,任凭身旁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外面继续咆哮,死也不露头。
他一倒下,于尔根等人大惊失色,赶紧撑着鸢盾围了上去,着急的呼喊。可这伙魂都吓飞了,哪有功夫理会,最后还是安东兜裆踢了一脚,他才哼唧着坐起来。见众人都无恙,这货恼了,站起来一把抢过安东的鸢盾,护住自己后开始大骂:“干嘛踢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陛下?忙了一天,打个盹不成么?”
安东尴尬的想去挠头,可他忘了自己穿着铠甲,结果弄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不过这也提醒了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赶紧抬头挺胸,嗡嗡的说:“伟大的陛下,骑士侍从安东没想到您是如此勇敢,如此淡漠生死。不过…,不过外面就千把人,要不我们冲出去?”
冲出去?说的容易,你自己去打开大门!再说,就这几副板金甲,你用脑袋抗维京战斧啊?!刘氓气的差点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没一件事顺利,这货还来添堵。
先是那个小姑娘,当时他正想亲身教导这个胆敢贪图舒适的丫头,结果人家比他反应快,上来就是个封眼锤。等他抹干眼泪,止住鼻血,人家早就没影了。再等他郁闷的走出修道院,于尔根又在门口等着,告诉他野蛮人并未与联盟部队遭遇,而是冲着他的城堡方向摸过来。
刘氓也顾不得自己的鼻子,更顾不得问于尔根怎么知道自己在修道院,一路飞奔回家。到城堡时天已经大黑,幸亏之前安东等人已经让近千人躲进了山林,其余的尽力塞进城堡。在不清楚野蛮人情况的状态下,他指挥人马用一切能用的东西封住了城堡大门。天亮一看,人家还不到1000人…
给了安东一脚,刘氓骂人的话还是没出口。说起来,爷爷从小就给他灌输了不少军事常识。现在有机会施展了,自己却只顾着调教小萝莉,连个基本的应急预案都没有。更可恨的是,自己就是武器商,临了手下却是两手空空…
想什么也没用,刘氓只好接着查看城堡外的情况。可能是知道实力不足,这些维京人和普鲁士人也放弃了攻城的打算,除了少数人继续用弓箭骚扰,其他人开始散开吃饭、放屁、拉屎。这些野蛮人大多身着兽皮衣服,带着牛角盔,手持维京战斧,在霰雪中白雾腾腾,丝毫没有怕冷的样子。可是他们组织散乱,东一堆西一堆,没什么防范意识。
要是自己有一队弓弩手,几次覆盖射击就让他们了账,刘氓恨恨的想。可惜,还是上面的话,这货丝毫没有领主意识,把自己帝国的命运全交到别人手上。想到这,他扭头问:“于尔根,你留在外面的人怎么回事?这都快中午了,联盟军队还没来。”
于尔根羞愧的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而刘氓也知道这时怨不得他,说不定联盟军队已经和剩下的野蛮人遭遇。现在他不担心城堡,而是担心山上那一部分人。即使不被发现,时间长了,他们也会被严寒摧垮。想了想,他对着院子里骂到:“站在雪地里看风景那?一半人清理城门,另一半休息吃饭!”
刘氓一直在城楼上焦躁的转来转去,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他现在才知道当皇帝,玩后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又开始悔不当初。城门刚清理到一半,于尔根突然走到雉堞边望向北方。刘氓这道这家伙一向沉稳,没有紧急的事不会这样,赶紧走凑过去。
雪粒子下得正紧,加上野蛮人生火做饭的烟气,饶是他眼力好,至多能看到一两公里范围内的大概情形。模模糊糊的,远处似乎有个黑点向这里移动。等黑点变成一个骑手的身影,才发现应该是自己的人。可能是风雪的原因,野蛮人警戒意识也差了不少。那个骑手又选择绕过营地,因此赶在野蛮人之前来到城堡侧面的山下。
“陛下!两三千野蛮人!有投石机,克劳迪娅大公想拦截,受伤了!”这小伙子是于尔根的手下,叫布里吉特,人非常机灵,见势头不对,一到刘氓能听见喊话的地方就尽量简短的汇报了情况。刚喊完,维京人就嗷嗷叫着包抄上来,他抽出骑士剑就想迎上去。
刘氓听到布里吉特的汇报心里就是一紧,倒不是为两三千野蛮人犯愁,而是关心克劳迪娅。奶奶的,受伤了?千万别伤在脸蛋上,这年头包养个情妇不易啊。见布里吉特只穿着锁子甲就想跟维京战斧硬抗,他也顾不得心疼情妇,大吼道:“布里吉特!你脑子被狗啃了?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听到他的喊话于尔根安东等人一脑门子黑线,他们刚刚成为骑士侍从,那会,这陛下可是说:“骑士是神圣的!要不惧生死,为天主和荣耀抛洒热血!…”现在他的话余音未落,就教导属下临阵脱逃…
刘氓哪有功夫理会小弟的心情,布里吉特逃窜没多久,远处就传来隐约的喧嚣声,城堡前的家伙们也兴奋起来。两三千人,加上这些家伙,难道所有前来掳掠的维京海盗都集中到自己这了?阿尔布雷西特的联军干什么吃的。自己至多能凑上两千战士,还是七长八短不成个体统,跟这些牛高马大,悍不畏死的维京人硬抗不是找死么?现在只能巴望这些家伙的投石机没几座,毕竟是远程奔袭…
想到这,他又扭头冲院子里骂到:“在雪地里忙乎个屁!还不赶紧着找掩护!就是人摞人,也要把女人孩子塞进地下室,留在楼上的尽量离开墙壁!”
这次所有人都是一脑门子黑线,貌似,貌似这位陛下的命令跟人排出的某种气体有些类似哦…。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家还是赶紧遵命执行。
在刘氓的意识里三四千人不算什么大概念,哪位穿越大大不是动则指挥千军万马,还能一把长剑在敌阵中杀个七进七出。可是看到城堡外的情形,他脑子里几乎成了空白。
霰雪稍停,可四下的白雾烽烟反而增加了冬日的寒意。维京人身上的兽皮都蒙上了一层白霜,配上雄伟的身躯,雷霆般的吼声,让他们看起来像一群北极熊,密匝匝围在城堡外,而且队伍是无边无际。
远处的农庄被烟火笼罩,墙壁倒塌和砍劈木材的声音模糊不定。等刘氓指挥手下做好临时防御措施,二百多米外已经竖起了四架投石机。这些投石机看起来简陋不堪,可十几米高的身量却让不明就里的刘氓心惊胆寒。
吱吱咯咯一阵子,投石机的抛臂被卷下,维京海盗们也开始向城堡前聚拢。来到城堡前二十多米处,他们开始捶打胸膛,发出震天的嚎叫声,他们喷出的白雾经久不散,似乎将整个郊野笼罩,让刘氓以为这冰雪的世界正在燃烧。
下意识看看手下,刘氓发现他们神色各异。刚刚投靠的库曼人一个个精神亢奋,很有随着外面的家伙一起吼叫的意思。自己原来的臣民大多表情麻木,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于尔根等亲信穿着盔甲,无法看见表情,不过刘氓听见于尔根正在喃喃自语,可说的话连万能翻译系统也无法翻译。
哐!日…,四架投石机几乎同时蹦了一下,刘氓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城楼就是一震,然后才传来吭哧的闷响声。实在不怎么样么…,他暗自嘀咕。投石机发射的石弹不过篮球大小,而且是临时制作,很不规则。第一波射击,有三个擦过城堡顶端不知踪影,另一个则砸在城墙跟处。十几分钟后他再也没这个念头了,投石机虽然命中率低的可怜,对城墙似乎也威胁不大,可他的城堡是人肉包子啊!只要院子里或主体城堡薄弱处挨上一发石弹,就能造成惨重的伤亡。
外面的家伙停止了叫嚣,有的聊天打屁,有的互相谩骂,甚至有人滚在雪地上睡觉,看起来有长期围攻的意思。刘氓知道,中世纪欧洲的围城战就是比拼耐力,一般情况下,围城一方总是吃亏,大多会因粮食耗尽离去。可是自己却不同,不仅粮食成问题,近两千人塞在这小城堡里,闷也闷出病了。
遭瘟的阿尔布雷西特,大部队到底在哪。他转了几圈,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难道…,难道自己被算计了?他不愿承认,可越想可能性越大。恹恹的看看城外,他决定去找狄安娜和两个侍女鬼混,反正也撑不下去,乐呵一阵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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