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躺在教堂偏厅内,蜡白的面容到使他看起来斯文一些。左上方,圣母正悲悯的看着世人,圣洁的目光中总有些让人猜不透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与刘氓无关,他只关心在荣格身旁默默祈祷的女孩。朗斯洛特还没消息,这丫头要是耐不住性子,老子的帝国可就危矣。
四五个骑士和一些家臣散座在长椅上,神色各异,有的还交头接耳,不知在嘀咕什么。在偏厅大窗映入和昏黄光线和这些家伙衬托下,克劳迪娅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刘氓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伤感,似乎这场景能引起他某些共鸣。他心底叹了口气,在众人狐疑的注视下走向荣格。
在荣格脚边放了一朵顺手采摘的鲜花,静立片刻,刘氓才转头看着克劳迪娅。欧洲中世纪的女孩大多对父兄深恶痛绝,最大的希望就是把父兄干掉。克拉迪亚可能因为是独女,唯一继承人,这才对父亲的死如此伤感。不过她略显瘦弱的身躯内似乎隐藏着刚强的灵魂,眼底透出的执拗丝毫不亚于父亲。
默默看了会刘氓,克劳迪娅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起身走向身后供人小憩的房间。不是吧?在老爹的灵堂玩这把戏?刘氓愣了一瞬,肚子里**两声,还是跟了上去。小门一关上,背后就传来隐约的嗡嗡声,那些骑士和家臣不知作何感想。
克劳迪娅并未像刘氓所想的那样扑过来,而是坐在桌边发呆。等刘氓走到桌旁,她也不请他坐下,而是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陛下的财政状况。父亲的离去更多是意外,你已经做了很多,我愿意自行筹措父亲的葬礼。”
不是吧?白让老子担心两天?刘氓恨不得破口大骂,不过最终出口的却是:“虽然败在荣格公爵手下,但我对他的爽朗,快意恩仇格外敬佩,对他的故去我深感惭愧。铠甲不仅和赎金有关,也是我表达敬意的方式,是我对罪孽的无声告解。无论财政状况如何,我都会尽自己全力准备。”
说完这些,刘氓沉痛的低下头,不过心里却在想:丫的,小丫头心软了。这会可不能装熊,硬挺到底,只要把小丫头追到手,付出的还不翻倍回来?
克劳迪娅哪知道刘氓的龌龊心思,虽然低着头,抖动的双肩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激动。压抑了一阵,她似乎无法控制情绪,起身扑到刘氓怀里,无声抽噎起来。刘氓心头狂喜,不过他知道分寸,尽力挺直身体,以便给女孩更多的依靠感。
不知哭了多久,克劳迪娅似乎倾尽了心中的郁结,喃喃说道:“阿尔布雷西特想让我嫁给他儿子,以便吞并我的公国,他实力雄厚,是德意志国王的有力竞争者,我临近的几个公国也倾向于他,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不认识的人…”
我靠,这还不简单,合纵连横任你选择。刘氓此时脑子格外灵便,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他前世老祖宗玩腻的东西。略一思索,他沉稳的说:“克劳迪娅,你没必要担心。阿尔布雷西特既然是德意志国王的有力竞争者,他的对手自然不少。别的我不知道,萨克森巴登王国肯定不乐意他变强。英诺森枢机大主教也不希望德意志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我这就跟他谈一谈,先让看看能不能让他以教宗特使的身份为你加冕。你再找几个忠实的封臣,让他们跟临近公国联络,以廉价供应铁矿为条件求得他们支持…”
刘氓没发现自己很有阴谋家的潜质,随着他的叙述,克劳迪娅慢慢定了神。她毕竟受的熏陶比刘氓多,偶尔补充几点,也是恰到好处。方案一定,两人也不再罗嗦,立即开始行动。
其实德意志诸大公都是约定俗成,以实力为标杆的,因此英诺森大主教对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刘氓除了又给他策划了一下竞赛事项,并没费多大力气。等他出了门,夜色已经落下帷幕,他这才想起,下午跟爱丽娜分别时曾暗示在老地方相会,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赴约。
想到这,克劳迪娅的事情又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立刻贼兮兮的溜了过去。等了半响,他都绝望了,爱丽娜瑟缩的身影才出现。他那管那么多,立刻搂住她就要亲嘴。爱丽娜挣扎着说:“不,亨利…,我们不能这样了…”
丫的,都来这了你到说不能,忽悠我啊?爱丽娜的挣扎不但没让他罢手,反而更起劲。几处敏感地带沦陷后,爱丽娜似乎也认命了,哀求道:“亨利,我的亨利,最后一次好么,我只能用一生赎罪了…”
丫的,赎什么罪,上帝那那老头不也勾引了玛利亚。这念头一起,刘氓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而且是来自天上。可他情绪正高,哪有心思理会。
这次他也不猴急,等爱丽娜彻底放弃抵抗,他又略起身细细欣赏。月色下,爱丽娜娇羞的身体分外迷人,胸前蓓蕾虽然生涩,却是颇具规模,经束缚的纤腰更是盈盈一握。在看看那双因紧张而并拢,毫无缝隙的美腿,刘氓只能感叹这趟中世纪之旅没白来。
不只是因晚间的微风,还是因为他的注视,爱丽娜微微战栗,抬手捂住羞红的脸,刘氓感慨一声,逗弄了一会饱满的玉贝和羞涩的小草,在她扭捏挣扎中挺枪上马。这次他已是轻车熟路,爱丽娜也少了些痛楚,两人渐渐水乳-交融起来。
个中旖旎不必尽数,月沉星显,一番死缠烂打后,得到爱丽娜再次相会的承诺,刘氓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帐幕。还没到帐门,一个身影就迎了上来,倒是把他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朗斯洛特,他松了口气,不过做贼心虚的感觉又冒出一点。当然,仅仅是一点。
“陛下,铠甲的事情已经妥当,您进来看看。这两天您处理的很好,我想,帝国的危机暂时解除了。”朗斯洛特看起来有些憔悴,他也没问刘氓去哪,直截了当说起来。
帐篷里点着碗油灯,一副铠甲撑在木架上,朗斯洛特的两个侍从正在细心地上油调试,眼中充满了赞叹。这两人说是侍从,实际上是朗斯洛特以前收留的士兵,他们都有残疾,脸上的沧桑除了诉说忠诚,还有早已淹没的英勇。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应该是平民,正从不同角度打量铠甲。刘氓也没在意,在门口欣赏起铠甲。
这的确是一副米兰铠甲,整体线条圆润柔和,抛光细致,各处的装饰花纹更是精美异常。刘氓在前世主要靠图片了解这种铠甲,因此充满向往。现在他也算是中世纪老鸟了,开始有些不以为然。这玩意看起来漂亮,实际上是浇注抛光的铁制品。以刘氓的观点看,防钝击和利刃低速冲击还行,防箭头等尖锐物体高速冲击就不成了。不过中世纪早期欧洲讲究骑士精神,远程武器攻击被认为是无耻和下流的手段,加上战斗规模都非常小,这玩意的弧形设计在低烈度羽箭抛射下还是难逢敌手。
刘氓正想过去细看,朗斯洛特轻轻碰了碰他。可能是君子不谈财货,离开帐篷一段距离,朗斯洛特犹豫了一下才说:“陛下,得到这幅铠甲真是幸运,我本来想去奥格斯堡碰碰运气,结果半路遇到一个老朋友,他定做了这幅铠甲,刚收到货。知道我需要,他就80金镑转给了我。我那位朋友根荣格伯爵身材差不多,我看应该适合荣格公爵…。陛下,您对今年冬天有什么打算么?皇后和殿下…,皇后和殿下已经倾尽所有了…”
白雪公主阿姨和西尔维娅有多少家当,刘氓是知道的,而朗斯洛特显然不是个愿意求人的性格,真不知道他在朋友面前是如何开口的。看着这个更显沧桑的中年男子,饶是他没心没肺,也有些小感动。叹了口气,他轻声说:“我的朗斯洛特,节省是攒不出财富的。这两天我经历了一些事情,也许会给帝国带来些变化。我要是做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能支持。”
说完这些,刘氓就明白自己说的是废话。朗斯洛特是标准的骑士,忠诚和信仰就是他人生的目的。果然,朗斯洛特只是点点头,一句表忠诚的话也没说。刘氓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就随意问道:“那个年轻人是谁?”
“哦,他叫米萨基里亚,在米兰学习铠甲制作,刚出师。他想来科隆发展,就顺道接了调试铠甲的活。”朗斯洛特随意答道。
朗斯洛特不在乎,刘氓的脑子却飞转起来。这货既然出师了,多少要有点能耐,最不济也能打造农具吧?自己在克劳迪娅身上下的功夫已见起色,铁器制作就要提上日程了。这家伙要留住,说不定还是个潜力股。
说干就干,刘氓赶紧回到帐篷。小伙子还在摸索铠甲,刚才不知道,现在一细看,刘氓才发现他应该是在琢磨改良铠甲。小伙子一头黑发,棕色眼睛,看起来斯文腼腆,要不是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铁匠。
刘氓在这对铠甲不感冒,前生他可是铠甲迷。略一琢磨,他就冷不丁的说:“你是觉得左侧护肩甲应该再延长一些是吧?”
“啊,是啊,那样就能额外防护心脏部位了…,恩?啊?大人,您是?”小伙子正入迷,猛然听到刘氓的话,顺口应了一句才感到不对。朗斯洛特的侍卫笑着提醒了一句,小伙子知道刘氓是皇帝,干脆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的样子,刘氓不免有些小得意,他可是从未受过如此尊重啊。不过他知道没实力瞎高傲的结果,笑着说:“米萨基里亚,你没必要在意我的身份。我现在是跟你探讨盔甲制作,在这方面你才是专家。再说,衡量人身份的不只是出身,才华、勇气、虔诚,都能让人获得尊敬…”
刘氓又开始白活,听到他的话,不仅小伙子激动的热泪盈眶,朗斯洛特等人也是感慨万千,夜色也因此变得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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