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糙肉厚的,就算被打几下也不碍事,况且他父亲是个文人,挥起藤条来,看着凶狠实则不疼。可她就不同了,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怎么这么傻。”
“你还说我,你自己背上还流着血,别管我了,先把你的伤处理下。”
姜迎秋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给扯回来,但还没动,就先被周淮给握住,力道很大不容她躲闪。
她只能乖乖的让他上药,两人坐得很近,她不用抬头就能看见他低垂地长睫,脸上满是焦色,他是在为她担心吗?
这种感觉真好。
但又有些无法适应,“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当初答应了,会在长辈面前替你兜着,你若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不用侯爷说,我会主动与你和离。”
听到她的话,周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还以为他要生气,没想到他却笑了。
“那就更要坐好,让我上药,不然留下疤,谁还敢娶你。”
“谁说要再嫁人了,又不是离了男子就活不了了。”
“那你当初为何要帮我。”
姜迎秋哑口无言,撇开了眼,像极了吵架吵输的小孩,忍不住的让人又想要笑了。
不过他得承认,在听见她说和离的时候,他的心不安地跳了跳。
他不想和离。
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回家,有人在等他,习惯了有人和他斗嘴抢东西,以及被所有人质疑时,有个人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说相信他。
“迎秋,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做的吗?”
这是周淮头次这么喊她,他的声音很好听,落在她耳里,酥酥麻麻的,让她有些慌乱的攥紧了衣袖。
但还是遵从本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连我爹娘都不信我,没人会信我的。”
“他们只是不了解你的为人,被假象所蒙蔽了,等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会明白的。”
周淮看上去很低落,姜迎秋代入一下,就能想象到他有多难过了,被自己的父母所不信任,这样的打击定是很大的。
明明平时很会说,怼起人来更是一套套的,可这会却只能用干巴巴的话语安慰他。
没想到的是,周淮原本低垂着脑袋,突然抬头对上了她的眼,他那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里,全是她的样子。
“所以迎秋的意思是,你很了解我?”
“啊?也不算吧,我们怎么说也相处了半年,总知道些吧,况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可能看得清楚些吧,呵呵。”
她越说越觉得额头冒冷汗,怎么回事,他怎么有种在审人的感觉,到最后已经在胡言乱语,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没做,那日是王勉喊我们小聚,我多喝了两杯便醉了,是他将我扶回了后院,第二日酒醒后我就回家了。我什么都没做,更没见过什么女子。”
姜迎秋信他是一回事,真的知道真相是另一回事,方才见他咬牙什么都不肯说,便猜其中有什么事在,听到王勉就懂了。
周淮又和她说了,王勉去赌坊与吃长乐散的事情,顿时就更明白了。
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还好她相信的人没有错。
两人靠得近,她的小动作也没逃过周淮的眼睛,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忍不住的笑了。
“这回,不用和离了吧?”他还记着她方才刺人的话。
姜迎秋撇了撇嘴,轻轻地低喃了声,“我也没想要和离。”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周淮其实听清楚了,在听见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像是停滞了一般,他往前靠近些,故意想要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再说一遍。
“迎秋,再说一次。”
姜迎秋看着他不停放大的脸,尤其是那双漂亮又勾人的桃花眼,被他看着,竟然有种脸颊发烫的感觉,慌不择路,只想要逃。
好在大夫来了,打断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