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林独立站在重案组大楼的天台上,托着下巴望着远方,习习的风迎面吹来,如瀑布的长发在风中闪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看上去有女神的气质。加上她粉红的长裙,一条红带子把裙子绑在香肩之上,看着让人不禁思绪远走,离神离心。
正值中午休息时间,爱美的孙雅林把自己恢复到生活时才会有的打扮,轻松的神情更是给人一种恬静闲淡之美,若不是心怀开泰,也不可能落得这般从容。
刘政龙也来到了天台之上,根据吉汉杰的个人冒险实验,目前已经认定司机的死与钟艳无关,而是他自己有吸毒的习惯把自己给害死了。但是,钟艳一路抢夺他人的车辆,还是抢夺他人财产的嫌疑,而且拿到50万之后潜逃,妨碍司法人员办案,这也是罪行一桩。至于法律会对钟艳如何定罪,这还看得看法**法官的判决了。
刘政龙穿着黑色的西服,只要不是在尸检,他都会选择穿那种比较正式的服装,而且这与他本人的气质也完全吻合。虽说刘医生在推理上没有吉汉杰那种睿智,没有他那种结合现场在脑海里呈现犯罪现场的惊天联想之能,稳重似乎成为这个男人本有的特性,这也是小芝喜欢他的地方。而吉汉杰与他不同,除了工作之外,整天嬉皮笑脸,给人感觉有些幼稚,不够沉稳。
“有人说,香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每当站在高处向更远的地方看,仿佛能看到大海向这座城市流了过来,像是一位母亲紧紧依偎自己的孩子。”刘政龙缓缓走上前,而此时的孙雅林没有发现他。
孙雅林没有回头,一听声音自然就知道是刘医生。“在外国人眼里,香港是光彩夺目的人间美玉,几经岁月,大海把这块美玉洗刷得更加动人。”
“我更喜欢母亲那个比喻,如果人们对一座城市有了感情,那么对于个人而言,自身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相形之下,美玉就显得独一无二,古往今来,每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都是人们相互争夺的焦点,甚至争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没刘想刘**医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你的故事非常的动听,我很喜欢。”孙雅林转过头来看了刘政龙,面腮上的微笑让人神往不已。
“其实找一个愿意听故事的人才是最难的。”刘政龙非常客气地说。“现在事实已证明司机的死与钟艳无关,你应该也知道吧。”
孙雅林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只是看了看远方。潮水不断地朝海边涌来,那种阵势真如刘政龙所说,如一双大手拥抱这座美丽的城市。
“医生,医生,快救救我儿子。”一个人突然抱着一个婴儿冲进医院,刚从的士车里下来,他就一边跑一边喊着向医院里跑去。那个男人一身朴素的衣服,而且面色黝黑,皮肤粗糙,应该是属于社会底层,收入低微的人群。
来到挂号处,那个漂亮的实习医生非常好心地领着他去急诊室,毕竟在这紧要关头,挂号那种流程就不必再斤斤计较了。怀里的孩子两眼紧闭,皮肤白得有些吓人,男人用手量了一下,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恐怕是再也不能耽误下去了。
还好医院的应急措施非常到位,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看了看婴儿的面色,初步断定孩子患急性肺炎,可能是拖得太久了,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孩子的生命。医生也来不及责备这个慌里慌张的男人,径直把孩子带进了手术室。
男人的样子很是颓废,显得十分焦急。那个好心的实习医生在一旁安慰着那个男人,希望他不要着急什么的。对病人家属的安抚也是医生的一项职责,作为一名实习医生,她就被告之要从一点一滴去关心病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这位小姑娘在医院实习了有三个月了,她相信自己用心地对待每一个人,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然后救更多的人。
安抚好男人之后,那个实习医生这才安心地离开了。实习医生走后,男人不再悲伤,表情平静,与之前的悲伤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他在心里还希望这个孩子能活下来,他都能感觉得到那个孩子病得有多重。一阵无奈的叹息,男人抱着自己的头拄在那里。
吉汉杰这边情况就不太好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生病躺在床上休养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宁愿去破案也不愿意呆在这里混日子。于是一个人经常下床走动,靠着拐杖他还是能稳稳地一个人走路。杨尼也会去看她,不过现在的她没有丝毫责备,有的只是无限的温柔和关怀,这让吉汉杰有些不适应,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就是欠凑的那一种人,人家对他好他反而不习惯。
傍晚时分,夜色降临,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依然灯火通明,人们在这里一切照旧,户外也是宛如白昼,似乎新一天才刚刚开始。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揭下了自己的口罩。男人连忙冲了过去,拉着医生的手说:“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说:“你怎么做父亲的,你的孩子病得这么严重,为什么你现在才送过来,你这不是存心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吗?”
男人不依不挠。“我儿子到底怎么了?”男人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让人心凉。
“孩子病得实在太重,我们已经尽力了。”说着医生挣开男人的束缚,离开了。
男人呆在那里,看着手术室里的医生一个个走了出来,最后手术室门开着,应该是医生们是想男人进去看一下那个死去的婴儿。男人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最后他还是快步走了进去。孩子躲在那里,全身冰冷,双眼紧闭,男人看着也是一阵心痛,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这么早就夭折了。
男人也顾不得自己继续伤心,抱起孩子就往外走。过道上很多医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不过他们并没有阻拦,男人心中这才放了下来,于是继续朝医院外面走,他要把这个孩子带离医院。
“先生,你现在还不能走。”那个实习的姑娘突然拦住了男人。
“有什么事情吗?”男人把孩子搂得更紧一些,甚至侧过身希望挡住实习姑娘的视线。
实习姑娘已经知道孩子病故的事情,所以她按照规定给男人讲述医院的规定时语气也是非常的低委,看得出她也很同情这个男人,更为这个孩子的突然离世感到痛心。按规定,进出医院的每一个人都要进行登记,而且孩子在进手术室之前没有付费,男人必须交上费用才可以离开。
男人迅速掏出一千块放在姑娘手里,准备往外走。“先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先去登记才可以离开。”男人不管这些,顺势一推将女孩推倒在地。
看到实习医生被人推倒,保安立即赶了过来把男人扭住了,男人大声嚎叫:“我已经给钱,孩子是我的,我带回家关你什么事儿。”显然他根本就不配合这些工作,但是几个保安的控制让他动弹不得,除了大声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死去的孩子被实习医生抱在手里。
吉汉杰此时正在过道上做简单的复健练习,别人都叫他去复健中心去,他非得要到处跑,说可以多了解一下医院的构建。还说,只有多了解一下身边的事物,才能给破案带来更多的积累,因为涉案人员来自不同的职业,只有对各种职业都有所了解,才能找出犯罪们的破绽。
听到喊叫声,吉汉杰也加快步子赶了过去,看到保安制往了一个男人。作为警方人员的他自然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一经问话,他便看到了实习医生手里抱着的婴儿。当看到婴儿的那一刻,吉汉杰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显然已经看到那个婴儿已经列去,手中的拐杖也丢在地上,整个人呆在那里,虽然没有拐杖的依托,他还稳稳地站地原地。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胖子,渐渐有人认出他就是香港第一法政吉汉杰,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