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送走小曾,南樯从园区大门口慢慢往公寓的方向走,抬起头来,不期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了门口。
像上次一样,她停在了原地,并没有靠前。
汽车门应声打开,一双长腿伸出,余思危拿着文件袋走了过来。
“嗨。”
南樯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一刻她终于不再需要伪装,就像相识多年那样,她偏起头打量对面英俊的男人,脸上露出了闲适的微笑。
虽然这位英俊男士的脸色非常差,简直是快要爆炸。
“办好了。”余思危将文件袋递给她,语气冰冷,“你检查看看。”
南樯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纸张翻了起来。“不错,重要的是过程。”她给了个评价。
余思危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亮相定在什么时候?南樯继续边翻边问。
她的视线忽然停留在那份多出来的遗嘱上,表情有了微妙的改变。
“星期五,南创成立二十五周年酒会。”男人硬如磐石的声音传来,“造型师和服装师都已经约好,明天他们会来给你试装,衣服首饰随便选。”
“还是你了解我。”南樯顿时心情大好,她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脸庞,表情俏皮可爱,“第一次,总归是要隆重一点。”
余思危看了她一眼,表情里带着明显压抑的不满,那一眼几乎是恶狠狠的瞪了。
南樯这才“终于”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噗嗤一声笑起来。
“好啦好啦。”她伸出手环上对方的腰部,连头也靠了上去,“怎么了?”
刚开始对方的肌肉还坚硬如铁,后来渐渐变得柔软温暖,最后只听一声长叹划破寂静的夜空,余思危伸手环住了身侧人,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为什么要选这条路?”他心中到底是意难平,“我们可以全部交给警方。”
“时间有限,我要自己抓住凶手,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南樯轻声回答,不然她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这下好了,你是疯子,我是傻子,我们都成了不正常的人。”余思危摇起头,满脸苦笑。今天婚讯一出,公司内外闹得沸沸扬扬,顾问律师团的人纷纷谴责他失去理智,就连小宋也把他当成了色令智昏的人,简直成了千夫所指。
“后面还有更夸张的呢,受得了吗?”南樯把头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拍了拍他坚实的胸脯。
她当然知道余思危心里难过。他从来都自视甚高,一向爱惜羽毛,每每做事之前都会深思熟虑,力求结果尽善尽美。所以这些年来几乎没人质疑他,毕竟时间会证明他永远都是对的。如今因为自己的缘故,要让这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接受大众暴风雨的质疑和批判,对他人来说无异于当众凌迟的磨难。
“有什么受不了?余思危闭上眼睛又张开,眼神清明而坚定,“别人怎么看不重要,我不和他们过日子,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南樯轻轻握住余思危的手:“对不起。”她真心实意道歉。这个人最在乎的名声,如今因为她,即将变得再也不圆满。
余思危叹口气,将她的手回握得更紧。
“还记得我们婚礼请柬上的箴言吗?”他望着身侧人洁白的面颊。
“记得。”南樯抬头看他一眼,脸上露出甜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永远记住这句话。”余思危捏着她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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