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和姬鹤赶过去时,牛家人整整齐齐坐在屋里,怒气冲冲。
“我娘的灵位呢。”陈安推门而入,语气冷漠。
“还灵位!我告诉你陈安,今天你要不给你舅舅和王叔道歉,你别想离开牛家!”牛慧萍指着她的脸骂道,恨不得把陈安给吃了。
尤其一想起那本该是给自家孩子上学用的介绍信,却被晨勃抢走了,气的她三天没睡着觉。
最难受的是,陈安竟然敢打她!
天杀的东西,她在溪水村治不了她,到在牛根村,他们牛家还是能说上话的!
“道歉?我何错之有。”陈安抬抬眼睛,冰冷的嗓音环绕四周。
“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竟用热水烫你舅舅,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亲舅,你不但咒他死,还给他烧纸!”牛慧萍逮住陈安可劲骂,得把心里受的气全都撒出来才甘心。
牛家人絮絮叨叨,硬是要让陈安给他们道歉。
可在她看来,这哪里是道歉这么简单?
只跟他们妥协一次,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你呢。
真当她陈安是傻子不成?
陈安挑挑眉头,双手环胸,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怎么?我今天要是不道歉,你们就不让我走了?
你们要是怪我只给牛多地烧纸,要不我也给你们烧点?”
瞧瞧,瞧瞧这话说的!
牛慧萍眼睛瞪得老大,在溪水村猖狂就算了,这里可是牛根村。
“姐姐,我知道你怪牛家没有给你谋个好婚事,你怪罪我们。但二姑母怎么说也是你的姑母。这种话……还是别说得好。”蒋秋荷温柔体贴道,“只要你道个歉,大家都会当这事没发生过,况且你也是舅舅的侄女,舅舅不会为难你的。”
何冬花大嘴一咧,上下打量一遍陈安,轻浮道,“还是秋荷侄女懂事啊,不想某些人,天生没教养。”
如此明显的含沙射影,就算对方是个智障,也知道何冬花在骂谁。
陈安全程面带微笑,朝蒋秋荷投来察觉的目光。
她字字句句没说因为姬鹤而怨恨牛家,可却被人拿来做文章。
她就这么想上位么?
察觉到陈安投来的目光,蒋秋荷扫她一眼,又快速回归自然笑容。
即使两人只对视一眼,但陈安还是从其中看见一丝挑衅。
怪不得总提起姬鹤呢,原来在打他的主意啊。
姬鹤还这么讨小姑娘喜欢。
“道歉?谁跟谁道歉?我念今日是我娘的祭日,唤你一声舅舅。但你最好别给你脸不要脸。我记得小时候你为了一两银钱差点把我卖给远村里一个老头,要不是我娘及时出现,我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因为我娘救了我,坏了你的大事,所以你记恨母亲,用滚水烫她。
啧啧啧,说起来,该道歉的,是你吧。牛多地。”
陈安像是讲述故事一般,但字字句句的冷意如刀子锋芒毕露。
姬鹤皱皱眉头。
“你胡说什么!你舅舅都是为了你好!那人家里有三亩地又没有孩子,你去了就是享福的命!你该谢谢你舅舅给你谋的好婚事!你要是嫁过去,总比你现在嫁给一个野……好吧。”何冬花一时嘴快,差点说错话。
这死贱人,给她说媒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怪罪他们,真是和她娘一样贱骨头。
“真是反了天了!你别忘了这是你娘家!我就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牛多地就被气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安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让他以后在王家面前,在牛根村里怎么抬起头做人!
怒气冲天,他直接摸起扫把朝陈安打去,可还没有碰到,姬鹤浑身戾气挡在她前面,狠狠一脚踹飞牛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