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师爷毕竟是个读书人,有读书人酸腐的骨气。
要钱可以,但是羞辱他不行。
祁成顺突然梗起脖子,“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别侮辱人。”
面对祁成顺突然冒出来的骨气,战栗有点不知所措。毕竟她只是抢劫,又不想杀人。
就算那两个衙役也是受伤,还不是丧命。
她可不想真的杀了祁成顺。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发现祁成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额头的青筋冒起,这分明就是害怕的表现。
战栗心想,差点就叫祁成顺给骗了。
她挥起锄头就要向祁成顺的脑袋砸去,锄头还未落下,祁成顺倒先求饶,趴在地上,哭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脱,我脱。”
在战栗持锄头威逼之下,祁成顺将两个衙役的衣服扒掉,然后又脱了自己的衣服交给战栗。
战栗将衣服搭在肩上,然后捡起地上的银袋,将祁成顺赶到残破的马车身后,然后趁着祁成顺不注意,一头扎进油菜地里。
她躲在油菜地里,借着油菜花杆的掩护,将身上伪装的衣服全都脱下,用断把锄头在油菜地里刨了一个深坑,连同祁成顺及两个衙役的衣服一起埋了。
战栗扔掉锄头,揣着那个银袋,轻装回到村里。她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避开村民的视线,摸到马长河家的附近。
马成河至今尚未成婚,一直和爹娘住在一起。马家二老的屋子,没有院子,只有两间土房,又明显比周围邻居矮上一节。
想要进入马家,就必须经过那道正门。
而此刻马家二老就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搓着草绳。大爷搓绳,大婶就将搓好的草绳整齐的码放在一起。
战栗躲在一颗槐树身后,观察着马家的动静。
期间,有个人来马家找马成河,马大婶告诉那人,马成河不在家。
马成河不在家,这让战栗微微放松。
那个年轻力壮又无耻无赖的马成河不在家,那么这对年老的老头老太太就好对付多了。
战栗绕过那颗槐树,以非常快的速度避开老头老太太的视线,来到马家的猪圈。
她知道马家养了一头猪,一头抓来养了没多久的小猪。
战栗打开猪圈门,将猪放了出来,然后就快速闪到一旁,钻进马家的茅厕里躲着。她憋着气,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马家老太太看到小猪跑了出来,连忙招呼老伴,“老头子,赶紧的。猪跑出来了,快给它抓回去。”
马家老头推开身上的杂草,率先跑出去,马家老太太紧随其后,在走出几步远之后,又折返回来,将敞开的大门关上。
但也仅仅是关上,因为匆忙,并没有来得及锁上。
在听到马家二老跑远的动静之后,战栗从茅厕钻出来,一闪身又进了马家,将从祁成顺身上打劫来的银袋随意的扔在了饭桌上,然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