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六年……那六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手里假装在整理书桌,眼睛望着窗外,直到背后传来了淡淡一声“许戈。”
“嗯。”应答着,没有回头。
厉列侬第二次叫她时许戈这才回过头,在厉列侬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今天好点了吗?”他问她。
心不在焉的点头,他手触了触她的脸颊,低声说着“不要胡思乱想。”点头,“想梅姨吗?”点头,“过几天我打电话给梅姨,等她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后让她来看你。”点头。
“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不是一直能言善道的吗?”他在叹息着。
“可你不是一直讨厌着她的能言善道吗?”这话就这样从许戈口中冒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她自己也呆住了。
从前,许戈从来不说类似这样的话,永远都在知道在心里,深埋在心里。
可话已经说出来了。
片刻:“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说话的人声线里有着若有若无的难堪,听着像是难堪可细细回味起来又好像不是,细细听着更像是懊恼。
不管是难堪也好懊恼也好,用那样语气说话的厉列侬都让许戈心里难受,她就是看不得他那样说话,而且……
她只是失去了六年的记忆,她没有失去她的思考能力。
源于从小的经历厉列侬很能适应环境,他绝对不会因为讨厌消毒水味道而搬到这里来,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都是因为她,比厉列侬更加抗拒消毒水味道的人是她。
“阿特。”伸手拉住他。
他瞅着她。
不敢去细细看他的眼眸,目光落在他唇角上,他的嘴角处还留着她昨天咬伤的印记,今天许戈听到来帮忙搬东西的两个女孩子在偷偷讨论她们领导人嘴角的伤口,语气暧昧。
半跪在沙发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去触碰他的唇角,然而就是这轻轻的一个触碰却引来了连锁让人回想起来脸红耳燥的事情,厉列侬直接把她从沙发拉到浴室去,在她觉得莫名其妙时指引着她的手,手触到的温度也蔓延到了她的脸颊,脸颊就像火在烧着一样,结结巴巴的“阿特,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弄,我…我从来就没有……”话还没有说完整,他在她耳边说“谁说你没有。”
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睁大眼睛去瞪他,“那年,你二十二岁”他如是说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从小到大都让他很不耐烦的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变得像普通恋人一般的相处着,厉列侬也不大清楚。
只是在类似于心血来潮的某一刻,在某个不知名的所在回想起来时,厉列侬才发现,他和许戈把很多恋人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拥抱亲吻,在暗沉的夜里抚摸各自的身体,别后匆匆的见面时间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有床的房间,他在她身上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压力,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逗她一两下,心情不好时连衣服也懒得脱。
那一次,他和她离别的时间比较长,在意大利港口他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每天都需要面对着那些人的虎视眈眈,稍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卷着铺盖离开。
某一个晚上他鬼使神差打了一通电话给许戈,在他说出“我想见你”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她出现在他面前,打开门,她前脚刚刚踏进他就把她压在门板上,她抓住他想进入她的手,她可怜兮兮的说“阿特,不行。”为什么不行,他用自己僵硬的所在去顶她,她躲避着,声音又细又小的“不行阿特,会带来晦气的。”他不大明白她的话,她期期艾艾的解释着。
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句“真倒胃口”放开了她,不在理会呆站在那里的人,满房间开始去找烟,他记得前几天有人在他房间里落下半包烟的,但那半包烟好像在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一样,越是找不到他心里就越是烦躁,脚步声来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她在他耳边细声说着“可以用手。”那是她第一次用手,动作生涩可也可以看出来极具讨好,最终他在她手掌中如数释放了出来,当时,她一张脸红得就像胡萝卜,她还对着他说出很傻气的话“阿特,我很开心你在电话里说你想见我。”傻妞,深夜男人们给女人们打电话时大多数想表达的只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上床”后来,厉列侬才知道就因为他的那句话,许戈从荷兰直接把车开到了意大利。
站在门口,听着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是被厉列侬推出浴室的,她涨红着一张脸看着他,当时浴室墙上的镜子里印着她的模样,那张脸写满了慌张,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然后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和她说对不起,他说在外面等我。
一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一边心里模糊的想着,昨天厉列侬和她说对不起了,今天他也和她说对不起了。
一直和她说对不起的人可真的不像她的阿特,那六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寓所的床只有一张,一切好像再理所不过的事情,和昨晚一样许戈背刚刚触到床就被厉列侬从背后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