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苍白如雪。
看着那张脸,举手,手背朝着那张脸的主人,让那张脸的主人看清楚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字一句,说:回去吧,回加州去吧。
女人机械性回头。
清晨的风卷起垂落在女人腰际的头发。
多年前,许戈也有过那么长的头发,发丝又细又软的,很难打理,梅姨很懒,拿一个发圈一股脑的把她的头发束在脑门上,脚刚刚一踏出门槛,发圈就被她拿下。
于是呵,耶路撒冷老城区的风又把她的头发送到上了天空,送到了阳光底下,她得意洋洋的朝着小巷尽头奔跑,回到家,发丝又乱了又打结了,乱糟糟的头发把梅姨的脸都气绿了“许戈,你等着,你最好不要睡觉,梅姨今天就到集市去买一把大剪刀。”梅姨的话导致于幼年的她老是做那种一觉醒来就变成一个大光头的噩梦。
“许戈,我说你这么懒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留长发?”
还能有什么原因,那长发想留给阿特看,男孩子们都喜欢长发的姑娘。
但那个有着长头发的姑娘叫做连翘。
即使没少唬弄过她,即使对她说了很多难题的话,即使阿特曾经有那么几个瞬间迷失在她灿烂的笑容里头。
可对连翘,许戈并不讨厌。
当然,她没少嫉妒过那个女孩,但嫉妒和讨厌是两回事。
甚至于,许戈曾经在心里头暗暗羡慕过在南加州长大的连翘。
只有在南加州长大的女孩,才能孕育出有着那般灿烂笑容的女孩吧。
笑起来就像是阳光底下被海水冲刷得十分gān净的贝壳,褶褶发亮着。
成长于恶劣环境的男人和来自于南加州的女孩的相遇,也许是神的旨意,所以才有了废旧工厂的那一幕。
那,好像是她最后能为他们三个人做的努力。
“女魔头”许戈好不容易想来一次成人之美来着,可……
伸手触了触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当厉列侬拿着戒指出现在她面前,说许戈我们结婚吧时她再一次心动了,那一天冰岛冷极了,风也大。
起风了,风把那女人往着路的尽头chui。
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