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缓缓睁开眼睛。
瞅了她一会儿,微微笑开,笑容里依然有嘲讽。
“你还真的以为那是因为好玩吗?我哪有闲工夫和你玩那种游戏,如果我的身份是连家继承人的话,倒不排除无聊时间玩一两个游戏。”
“那是为什么?”
坐在对面的人目光往西北偏北方向,说:
“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那个有着和我一模一样一张脸的女人是为了厉列侬而来,那时我就在想,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些我不能帮到阿特的事情,可以让这个女人来帮他。”
“换言之,就是利用你是连赫掌上明珠这层关系达到若gān的目的。”
声音涩涩的:“你说得对,那一点也不好玩。”
此时此刻的许戈无论从声音乃至表情都和往日若两人。
“阿特想要实现的有很多,想在这个文明社会找一处落脚之地、想把那四百平方分公里的地方变成一座梦想国度,这个梦想国度有学校、有机场、有货币、有银行、有慕名而来的人们。”
“从1942走出去的孩子们学历得到承认、有那么若gān个机场滚动的电子屏幕上注有一个名为1942的终点站、1942的主妇们不用把她们的私房钱锁在自家的保险箱里、印有1942字样货币能在小范围的市场流通,而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们把他们所眼见到传播出去,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片领土,那片领土上住着那么一群人。”
“要实现那些很艰难,但他已经开始在做了,他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说了这么多,你懂吗?”
许戈那些话说完,连翘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女人可恶又可悲。
厉列侬采取的策略应该是通过和类似于世界卫生组织、世界环保机构、世界红十字这些影响范围广大的公益机构的合作,竖立良好形象奠定基础,从而一步一步往上爬。
而身为厉列侬未婚妻身份的许戈,居然利用别的女人对自己未婚夫的好感而去促成这些。
这样女人不是可恶可悲是什么?
“不过那也只是我变成厉列侬妹妹的一部分原因。”许戈目光从西北偏北处移开,落在她脸上,聚神,凝视:“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这张脸。”
下意识间,连翘选择去避开许戈的目光。
她总觉得许戈凝望她的目光太过于悲伤,那是一种附带绝望情绪的悲伤。
耳边,淡淡的声音宛如掉落在地上死气沉沉的枯叶,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告诉你几件事情,在他十岁到十五岁这阶段,他每年的新年愿望其中有一个是,让许戈那张脸离我远点,连续五年都这样,后来我不再偷听他的新年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