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经不起一丁点的伤心,她包里放着半个小时后的返程机票,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飞阿姆斯特丹,再从阿姆斯特丹飞曼谷,那么长的旅程。
十九岁,好遥远的十九岁,光影错落间,十九岁那年没有留下的泪水跑到二十六岁模样的脸的眼眶来了,在泪水还没有沿着眼角滑落到他们唇瓣时,她快速的离开。
转过头去,眨了几次眼睛泪水就消失不见了,再回过头,不敢去触及他的眼眸,低声和他说“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嗯?”
他扯了扯她手指,于是她乖乖挨着他躺了下来,刚刚找好位置,他手就环上她的腰。
手乖乖贴上他的手背。
小会时间过去,背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手指在他手腕上找到了那道伤疤,细细的摩擦着。
那是一道新疤痕,从疤痕的深浅程度就可以判断出,那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
烙印在手腕上的人为疤痕往往会让人们联想到关于情感上的问题,除了这处他身上还有另外一处烙印。
那是位于他第七根肋骨处的牙印。
那个早上,她无意间撞到他在换衣服,空间采光极好,那个牙印淡淡的。
印在自己男人身上的牙印总是会牵动女人们的神经,当许戈想进一步看清楚时浅色的衬衫已经遮挡住了那个牙印。
那一个瞬间,第一时间泛上许戈心头的是:阿特穿衣服的速度太快了。
即使没有看清楚那道牙印,可许戈清清楚楚的知道,那牙印就印在他的肋骨位置,那个牙印连同他手腕上的疤痕把她的心搅得心神不灵。
夜深,凭着白天的记忆,手指沿着他肋骨处,第一根肋骨、第二根肋骨、第三根肋骨……
手指最终停在第七根肋骨处,心里咯噔了一下。
夏娃是亚当的第七根肋骨,夏娃是女人亚当是男人。
女人把牙印烙印在男人的第七根肋骨上,以此告诉心爱的男人“请你爱我,爱我就等于爱你自己,我本身就是你身上的一根肋骨。”
在面对关乎自己男人时女人们的心眼总是很多,心思又细。
不仅这样她们还具备了与生俱来的辨识能力:他现在眼睛在看我可心思却不在我身上,他现在在温柔的和我说着话,可那些话不是来自于他的内心。
落在厉列侬第七根肋骨处的牙印不是她的,许戈就是知道。
那牙印细细,从深度以及牙印的距离就可以判断出那是属于年轻女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