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
还有什么?
抱着心中诸多疑问,陈蓦默默地走下山丘,翻身上了自己的爱马黑风,朝着大营而去,不知怎么,在与张宁聊了一阵后,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远在二十里外的某处山丘--
前几日夜袭之战的功臣陈登孤身一人登上了山丘,淡淡地望着坐在山崖边上,只见在山崖边上,有一位儒士手捧着酒葫芦,一手手握书卷,正对着夕阳看书饮酒。
“这位先生好雅兴啊!”淡笑一声,陈登缓缓走了上来,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抖了抖,冷笑说道,“作为曹孟德麾下首席智囊,郭奉孝啊郭奉孝,你未免太过于胆大了吧?倘若在下提一支兵马前来拿你,岂不是能叫曹孟德断折一臂?”
“呵呵呵,足下会么?”郭嘉轻笑一声,合上了卷,望见那书卷封皮上《百战奇略》四个小篆,陈登忍不住眼眉一颤,带着几分冷笑讥讽说道,“怪不得如此胆大,原来是仗着手握地卷下册天书么?”
“不不不,”郭嘉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天书放入怀中,摇头说道,“《百战奇略只言道战局内外事务,并无涉及其他,值得称道之处,在嘉看来也只有鲁公秘录等数篇……”
“哼,少来唬我,天书天地人三卷六册,皆记载有其不可思议之妙法,尤其是地卷下册《百战奇略》,括含天下战事、兵器、器械……得此书者、可制衡天下战局!”
“哦哦,原来如此!”郭嘉微微一笑。
望着郭嘉脸上笑容,陈登忽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没好气说道,“郭奉孝,你今日约陈某出来,不会只是想与陈某闲聊几句吧?”
“当然不是!”郭嘉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陈登忽然抬起右手,冷笑说道,“倘若是招揽之词,那就请足下休要多费唇舌了!——郝萌之后便是我陈登么?郭奉孝,难道你只会耍弄这般小伎俩么?”
“呵呵呵,”郭嘉闻言也不气恼,摇头说道,“元龙误会了,嘉此来,不过是为送一信而来!”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饮了一口酒,抬起左手将信递给陈登。
“唔?”陈登闻言愣了愣,疑惑地望了郭嘉几眼,继而犹豫着接过信函,撕开封皮,抽出信,只不过寥寥看了几眼,他的双眉便紧紧皱了起来。
“如何?”郭嘉淡淡一笑,望着天边夕阳徐徐说道,“眼下天下大势在我主曹公,似元龙满腹经纶、眼界开阔之人,想来不会逆天而行吧?”
只见陈登观罢信沉默不语,继而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非是我惧你,实乃师命不可违!——既然老师叫我投曹,我陈登也不得不从……只不过,我陈登可不是郝萌之辈,被你等利用尚不自知,就连死后亦落得个贪功冒进、掘泗水的恶名……”
“哦?元龙意欲如何?”
“老师意思,陈登不敢违抗,然临阵投敌实非大丈夫所为,况且老师也在信中言道,此战期间事务,皆有陈登定夺,所以……”
“所以……”
“倘若你等可击败吕布与袁术,我陈登便将彭城拱手相让,否则,即便是老师亲至,恐怕陈登也唯有抗师命不遵了!”
抬头望了一眼陈登眼中神色,郭嘉忽然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此事易耳!——前番坏我等好事者,皆元龙也,倘若元龙此次能袖手旁观,区区袁术、吕布,何足道哉?”
“哼!”陈登闻言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休要说大话,你曹营中可有能力敌吕布者?再者,袁、吕联手,其势亦锐不可当,单论兵力,犹在你主之上,即便是军中猛将,亦不逊色于你主,何来轻而易举之说?”
“元龙谬矣……”郭嘉微微摇了摇头。
“唔?”陈登闻言皱了皱眉,诧异说道,“谬从何来?”
只见郭嘉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衫下摆上所沾的土尘,微笑说道,“非是吕、袁联手,而是吕、袁、黄巾三者,元龙何以会将袁术与黄巾视做一支?”
陈登愣了愣,随即诧异说道,“难道说,你欲离间袁术与黄巾?”
只见郭嘉负背双手望着夕阳,口中徐徐说道,“在嘉看来,无论是那黄巾也好,张素素、陈蓦以及张白骑也罢,当时也并非真心实意要投身袁术,只不过是碍于形式,无奈寄人篱下罢了……”
“即便如此,也不见得会被你说服!”
“说的是呐!所以嘛,先要叫袁术心中起疑,而后再徐徐图之!”
闻言望了一眼郭嘉,陈登皱眉说道,“观你面色,你好似……已有成计在胸?”
“不敢不敢,区区小计,难以启齿,元龙且拭目以待!——半月之内,且看袁术与黄巾离心!”
“哼!——如此,登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