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眼下的张飞……
想到这里,陈蓦翻身下了马背,因为他很清楚,他并不是一个能够在马背上发挥出全部实力的人,再者,对面的张飞,也并不是他凭借不入流骑术便能对付的对手。
“唔?”
见到陈蓦翻身下马,又望着他丢弃了手中的长枪,随即从身后摸出一柄短剑来握在手中,张飞愣了愣,随即眼中隐约露出了几分莫名的喜悦,嘿嘿笑道,“终于不再想玩耍了么?”
听闻张飞那句话,陈蓦气地差点被一口气憋住。
要知道,他刚才已经施展出自己全部实力了,但是在张飞看来,那竟然是在玩耍?!
不过说真的,其实陈蓦自个也很清楚,他在马背上所能发挥的实力,实在是弱地可怜……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飞,陈蓦深深吸了口气,摆好了架势,左手握住短剑微微伸在胸前,右手虚握拳头放置在腰间。
就在陈蓦摆好架势的同时,张飞只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杀意仿佛寒流一般袭向自己,喜地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
“这种仿佛剑锋般的杀气……这才是陈奋威!——痛快!”说着,他也翻身下了马背,见陈蓦面露诧异之色,遂嘿嘿笑道,“陈奋威,既然你下马步战,倘若借马力赢你,我张飞胜之不武!——来!让我二人大战三百回合!”说着,他双手持矛,微蹲马步,一时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罩向陈蓦。
大战三百回合……
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好战啊?!
陈蓦心中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输了,可别后悔啊!”
不知为何,张飞眼中竟然露出几分名为喜悦的笑意,咧嘴哈哈大笑,爽朗说道,“那就只能怪我张飞技不如人!——来吧!”
“嘿!”陈蓦轻笑一声,右腿一蹬,跃向张飞,同时左手一挥,手中的短剑直直飞向张飞面门。
眼瞅着那转眼便至的短剑,张飞手持蛇矛一挑,便轻易将其挑飞,然而这时的陈蓦也已几乎埋入了他的周身。
“何等的脚力!”张飞微微一惊,来不及出言赞叹,左手松开蛇矛横向奋力一挥,却见陈蓦在移动的同时突然一低脑袋,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只不过眨眼功夫,右手的拳头便抵住了张飞的胸口。
【崩劲:虎炮!】
猛然间,张飞双目瞪得滚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胸口处一股巨力传来,竟然叫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啊!”大吼一声,张飞右手手中蛇矛在地上一戳,在后滑了整整三五丈后,终于停了下来,此刻再看张飞,只见他胸腹部铁甲尽碎,正一块块向地面掉落。
怎么回事……
晃了晃略微有点晕眩的脑袋,张飞皱眉望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见他胸口,隐约有一层如同钢甲般的戾气裹着,其戾气之浓厚,要远远超过陈蓦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
那便是的实质,便是这层如同铠甲一般的戾气,阻挡住了方才陈蓦所有的攻击,但是眼下,这层甲胄丝毫未见消退,然而张飞却有一种股晕天眩地的感觉。
“这是什么招式?”抬起头,张飞好奇地询问道。
说实话,探寻别人的招式、尤其是在战场之上,这实在是一件很无礼的事,要知道对于武人而言,招式也好、命魂也罢,那都是武人在战场上赖以生存的秘密,岂是能够轻易说出口的?
在微微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后,陈蓦沉声说道,“崩劲!——方才那一招,是孙讨虏的绝招,虎炮!”
不知为何,陈蓦却没有丝毫想隐瞒张飞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张飞实在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他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战意,仿佛有种要与天下间所有高手都较量一番的意思,更让陈蓦感到有点意外的是,张飞与人交手,似乎并不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这在方才的交手中就足以看出。
面对着在马背上实力相对较弱的陈蓦,张飞并没有一上来就使出全力,而是像玩耍一般,等待着陈蓦拿出真正的实力,或许对张飞而言,较量武艺是一种乐趣,其目的并非是杀死对手,哪怕是分处敌我。
或许正因为如此,陈蓦才暗暗地对这个看似粗犷的武夫有了诸多好感,在陈蓦看来,或许张飞才是如今眼下最纯粹的武人,而不是像陈蓦那样、作为战场之上的杀戮机器。
“原来是孙讨虏的招数!”张飞恍然大悟,那充满战意的眼神隐隐流露出几分遗憾,或许,他是在遗憾未能与孙坚交手吧,毕竟孙坚是长江以南最强的武人,甚至于,其实力据说不下于吕布,这样的对手,未能在他生前与他交手较量,这对好战的张飞而言,可谓是终生的遗憾。
张飞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来打量了陈蓦几眼,忽然咧嘴笑道,“果然,陈奋威不同于其他武夫,胸襟坦荡,我张飞佩服!”说着,他顿了顿,望着陈蓦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如这样,由我引荐,陈奋威你改投了我大哥,我大哥刘备、刘玄德可是大汉皇室之后,中山靖王子孙,在我大哥麾下为将,岂不是要好过替那个盛气凌人的袁术卖命?”
很显然,自当初酸枣会盟之后,张飞对袁术便丝毫没有好感。
“啊?”本以为张飞在问完之后便会再度开打的陈蓦一时间愣住了,傻眼般望着张飞半响。
这家伙……
真是脑袋粗线条到一定程度了,在这种时候招揽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