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荆州除江陵与江夏外,其余尽归了张素素?”
在吴侯府的偏厅,坐在主位上的孙策微微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即便是欠缺谋划的他,也不禁对目前的境况感到几分忧虑。。
在他下首,周瑜、太史慈、甘宁死死压低着头,为的就是不去看孙策那鼻青脸肿的脸,就连站在身旁的孙尚香,亦是满脸羞红,心中暗暗责怪兄长行事不分轻重,至于孙权,倒是几次偷偷打量其兄,看他眼中神色,竟隐隐有几分好笑。
或许,孙权从来未见过他那位素来勇武的兄长会有如今这般狼狈。
“是的,孙将军,这也是刘使君与曹公为何要一力与江东联手的原因!”陈蓦沉声说道。
虽说被孙策揍地异常惨,但是因为拥有着不死之身,陈蓦脸上的浮肿早已消退,就仿佛根本就没有受过伤似的,对比他与孙策脸上的伤势,这让白眊军众人暗暗有些好笑,只不过碍于江东的颜面,不敢表露出来。
“父亲也张素素麾下为将?相国董仲颖亦是?”孙策皱眉问道。
“是!——还有吕布!”陈蓦说道。
瞥了一眼身旁不发一语的妹妹孙尚香,孙策长长吐了口气,拄着下巴说道,“尸鬼……早前我在外面游历时,亦曾听说过此事,当时置若罔闻,只道此事乃无稽之谈,却不想竟是真的……”
在他说话期间。堂内诸将亦是面面相觑。尤其韩当、黄盖、程普等老将。
要知道,他们最早可是孙坚的左膀右臂,而如今看情形似乎要与旧日的主公两军对战,这对这三位老将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大哥,父亲为何要帮助那张素素?”孙权面色犹豫地问道。
孙策缓缓摇了摇头,在停顿了半响后,喃喃说道,“父亲想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如果……如果……那,真的要与父亲交战么?”孙权犹豫着又说道。
转头望了一眼孙权。孙策苦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继而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倘若事情当真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话……凡与我江东为敌者,必诛之!——这件事仲谋就不必考虑了,此事为兄会处理的……”
听孙策言中的意思,似乎有要大义灭亲的意思,只要孙坚真的助张素素挥军江东。
或许是被孙策的话所影响,孙尚香眼中迷茫、犹豫之色渐渐退去。
就在这时,偏厅内忽然响起一个略带哂笑的苍老声音。
“你等真的以为,凭你们联手,就能对付得了张素素那个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闻言面色一变,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却见跟随着孙策而来的那位老者正在角落正襟而坐。
其他人碍于老者与孙策的关系而敢怒不敢言,然而孙策自己可没什么顾虑,闻言拍案怒道,“老不死的,你胡说什么?”
“胡说?不不,贫道只是不想伯符徒儿白白送死罢了!”
“你!”孙策闻言大怒。
在他身旁,孙尚香好奇地打量着那位老者,纳闷问道,“大哥,这位是?”
只见孙策气闷地瞪了一眼那位老者。没好气说道,“姓于名吉,一个会耍弄些妖术的妖道!”
话音刚落,江东诸将倒抽一口冷气,孙权更是瞪大眼睛惊人说道。“莫不是早些年,被称为仙人的于道人?”
见江东诸人吃惊地望着自己。老者于吉微微一笑,点头拱手,“贫道稽首,承蒙江东百信错爱,贫道愧不敢当!”
“嘿!”孙策哂笑一声。
望了眼兄长孙策,又望了一眼眼前的老道于吉,孙尚香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兄长为何会失踪的原因,好奇问道,“于道人,听道人口气,似乎道人有传授家兄一些本事么?”
“自然,自然!”于吉微笑点头,另外一边,孙策虽脸有愤色,但却没有反驳,显然,孙策确实从于吉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可是这位于道人,既然是传授东西于我义兄,又何必将其掳走,令我江东百般寻找?”周瑜皱眉问道。
于吉闻言淡淡一笑,摇头说道,“也罢,贫道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诸位……”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陈蓦,微笑说道,“说起来,贫道与这位陈蓦出身相同……”
众人闻言一愣,继而心中一惊。
“黄巾?”陈蓦一脸愕然。
“看来陈将军也不知此事,”见陈蓦脸上惊色,于吉便知陈蓦不知自己的来历,细细说道,“九年前,黄巾之乱,何以天下饱受战乱之苦,唯江东、荆州、西川三地幸免于难,诸人可曾想过?”
厅中诸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