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辟走了过来,他已换上了江东兵的衣甲,但是手中却仍捧着一套。
陈蓦目视了一眼张燕,叫他注意营内动向,随即接过刘辟手中的衣甲来到一处帐篷后,短短一会工夫,当他从帐后出来时,却是与一般江东士卒无二。
而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已经换上了江东士卒衣甲的张燕、刘辟与陈蓦分头行事,由他二人带人后营屯粮之地,烧却营中粮草,而陈蓦则带着十几个荆州兵为他们放哨。
然而,就在陈蓦等十几个人扮作守卫的哨兵为张燕等人放哨望风时,从不远处竟然走来一位将军模样的人物,头顶金盔、身披挂甲,手中提着一杆铁枪,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过来。
陈蓦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分明认出此人便是前几日江上与蔡瑁战了一番的孙坚麾下大将黄盖黄公覆。
“将军!”陈蓦下意识地垂下脑袋,压低声音提枪抱拳唤道,他身后十几名荆州兵也照猫画虎。
“唔!”黄盖点点头,随即望了望左右,问道,“可有何异常?”
陈蓦抱拳回覆道,“启禀将军,不曾有!”
“好,尔等好生在此守卫,待我军得胜,主公当会重重赏赐尔等!”
“诺!”
望着黄盖转身离开,陈蓦暗暗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黄盖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蓦心中一惊,猛然想到一事,惊出一身冷汗,右手极快地在腰间的匕首刀刃上一抹。
说时迟那时快,只不过一个停顿的时间,不远处的黄盖突然转过身来,大步走向陈蓦,待到陈蓦跟前时,微微俯下身在陈蓦身上嗅了几下,狐疑问道,“尔身上何来血味?”
只见陈蓦低着头,故意支支吾吾不出声。
“说!”黄盖沉声喝道。
“启……启禀将军,方才小的闲着没事,把玩匕首,不慎……不慎……”说着,陈蓦慢慢从身后伸出右手,摊开被刀刃划开的手掌,不敢抬头。
黄盖一把握住陈蓦右手看了看,随即皱了皱眉,沉声斥道,“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陈蓦低着脑袋不敢出声。
黄盖怒其不争般地叹了口气,喝道,“抬起头来!”
陈蓦心中暗道一声晦气,无奈抬起头望着黄盖。
只见黄盖眼中闪过几丝惊讶,问道,“尔乃何营士卒?”
“启禀将军,小的是后营的!”
“后营?韩将军麾下?”黄盖嘀咕一句。
陈蓦心中暗骂黄盖多事,想了想,说道,“这……这个小的不知,只知道小的是梁伍长那伍的士卒……”他随口编了一个伍长的姓氏,他不信黄盖作为一位将军会知道营内每一个伍长姓名。
果然,黄盖嘀咕了几句,也没想到陈蓦说的究竟是谁,或许他一听到伍长二字便失去了追问的兴致,只是斥责了陈蓦几句。
“轮岗之后,尔自到营中领十记军棍!”
“诺!”
摇摇头叹了口气,黄盖转身走向远处,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陈蓦,抬手猛然喝道,“不对!尔绝非我营中士卒!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见他身旁两名护卫面色一愣,随即拔出腰间宝剑几步奔向陈蓦。
陈蓦暗骂一句,抽出腰间匕首,动作利索地将那两名护卫击毙在地,随即带着几分迷惑望向黄盖,周围荆州兵亦当即举起兵刃,遥遥对着黄盖。
只见黄盖冷眼望了一眼将自己包围的荆州兵,冷笑说道,“小贼好本事,竟不动声色将我营内哨卫逐一杀死,你眼下可是在想,究竟是何处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