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民军游骑聚拢过来,汇成一股洪流,狂风骤雨一般卷过来。
嗬――哈!
石青迎头而上。一匹马。一杆枪,一个人。马名黑雪,枪是蝎尾,人――浑身是胆。
此时此刻,石青不知道害怕是何物,退缩是何物。对他来说,这一次冲阵,不仅是给三义军信心,是给征东军信心,更是给自己信心。他要将失败的阴影彻底抛开。
单人独骑,如出鞘的剑,如旋转的矢,敌军如潮水,此时的他,就是一把劈波斩浪的刀,带着“嗬――哈!”的啸叫,在几百骑中左冲右突,没有人能挡住他片刻,没有人能接下他一枪。
这一刻,人、马、枪三合为一,是毒蝎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颠峰。敌阵尚未穿透,蝎尾枪已收割了十一条生命。
这时,一骑毛色纯白,体态修长的骏马扑入眼帘。
“就是你啦!”眼中精光一闪,一片火热;一偏马头,迎着白马奔过去。
白马骑士毫无畏惧,没有一丝犹豫,挺枪迎战,没有一点迟疑地中枪落马,石青上前,一挽敌骑缰绳,回身就走。
几百游骑,视若无物。倏忽来去,他说走边走。悍民军游骑竟然没敢追赶。
带着白马回到军中,石青来到祖凤身边,笑道:“送给你,女孩子骑白马,好看。”
这时候,祖凤的精神完全恢复,幽黑的眸子里光芒流传,上前轻轻抚摸着白马,盈盈说道。“真漂亮,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石青沉吟着回答:“恩。。。就叫白夜吧。”
“白夜。。。什么意思?”
“许久以来,这个世界就处在黑暗之中,头顶太阳当头,大地黑暗无边,已被白色的夜笼罩了许多年。”
祖凤眼睛扑闪了几下,蹙眉思索。
“蝎子!太帅了!”司扬一瘸一拐地扭过来,放声哀嚎:“他奶奶的,我要学骑术,我要单骑冲阵。太威风了。”
“嗬――哈!”孙霸等齐声啸叫,兴奋地围过来。
望着兴奋不已、再无畏惧的伙伴,石青一挥手,扬声大叫:“诸位兄弟,继续给我助威!我要再冲一阵。待敌人丧胆之时,全军掩杀。你们敢不敢!”
“嗬――哈!”回答的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啸叫。
啸叫声再起,所有的视线再度聚焦过来。石青、祖凤一黑骑一白马,呼啸而下。
“是小姐!”三义军中,有人认出祖凤,兴奋地大叫。祖胤捻须的手轻轻抖动,一眨不眨地看着两骑疾驰向前。
“嗬――哈!”赵不隶亢声啸叫。
“嗬――哈!”
。。。。。。。
三义军亢声啸叫。
河谷之上,征东军忘情地啸叫,河谷中,三义军忘情地啸叫;敌军中,石青、祖凤忘情地啸叫。
“嗬――哈!”张扬而又高亢的啸叫震惊四野。
黑雪、白夜往来驰骋,蝎尾、凤尾,疾若闪电;四百游骑聚拢一处,无法堵截,无法抵挡。被两人杀的人仰马翻。
“嗬――哈!”啸叫声中,石青、祖凤相视一笑,心意相通;穿过散乱的游骑阵,直杀豫州兵军阵。
“杀――”
司扬大喝,拐着腿冲下河谷。二十多骑征东军率先冲下,征东军步卒面对游骑,毫不畏惧紧跟着冲下。
“杀――”汝水方向喊声大作,百十骑子弟骑突然杀出。顺着河谷包抄游骑兵。
呜――
号角长鸣,敌军做出了反应。游骑兵向东北退去,豫州兵向西退去,与乐弘的农庄兵会合,结成更严密的阵势。
“嗬――哈!”
征东军、三义军、从汝口回转的一百子弟骑会合一处,放声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