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祖凤乍然惊醒,惊叫一声,慌慌张张说了声:“哦。。。我这就去传令。”调转马头飞一样跑了。
雨不下则已,一下起来,就收势不住;天河好像倾斜了,哗啦啦的水直向下倒。等联军聚拢之后,别说走,连方向都分不清了。四周白茫茫一片,几步之外,人影难见。
“绳索!绳索!一个挨一个套上。。。”石青在雨中竭力大喊。即使方向难辨,他们还必须冒雨行走,宁可走错路,也不能呆在原地,免得雨歇后被敌军四面合围。
“鸡鸭一人带四只。。。两人轮换抱一只羊。。。牵牛的牵好没。。。”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忙乎好一阵才将队伍整理完毕。“出发。。。黎半山,就靠你带路了。”
黎半山是本地人,熟悉地势,有他在雨中摸索带路,总比别人强些。
整个队伍用绳子串成两列纵队,一队全是人,一队是照顾牛羊牲畜的民部及子弟骑。蠕动了一阵,终于出发了。
“他奶奶地,这鬼老天。太疯癫了。要么不下,一下就不得了。”看着队伍开始挪动,石青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地和身边人说笑。
身边人沉默着,没有回应。
石青顿时好奇起来:“咦?你是谁?”
“别乱骂老天,会遭报应的。。。”传来的是祖凤清清亮亮的声音。
“祖凤!”石青一喜,长路漫漫,有个女孩子在身边陪着说话,倒是一件美事。身子挪了挪,靠得更近一点,石青低声道:“怎没和你爹一块?”说完之后,他就想打脸。这种搭讪水平实在太低级了。
雨季来临的第一场雨就给了人们一个下马威。大雨、小雨、中雨连绵不断,足足下了一天一夜。中间雨小的时候,黎半山认准了方向,联军纠正偏差,开始向西南行去。
一路上泥泞难行还在其次,最苦的是找不到干柴,无法生火做饭;无奈之际,饿急的人只能生吃鸡鸭牛羊。十几个壮妇也撕扯着血淋淋的牛肉,吃的津津有味。唯有祖凤,宁可饿着,也不吃生肉。
石青献宝一样,拿出半袋干粮。嬉笑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早为大小姐准备好了。”
“真是为我准备的?”祖凤瞟了他一眼,眸子里波光闪闪,随即转了开去。将干粮袋篡在手中。干粮袋淋湿了,里面的粟成了糊糊。
石青有些惭愧,这袋干粮是他为黑雪准备的,黑雪神骏非凡,营养必须跟上。没有黑豆,他只好用粟粒代替,时不时喂黑雪一把。
“这个问题重要吗?”石青不想欺骗祖凤,笑着转移话题。
祖凤没有说话,背过身,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道路难行,大队人马拴在一起,行动的越发慢了。走了两天,他们走了八十多里。这时候,雨势变了,时断时续。甚至太阳也会偶尔露下脸。这时候,他们发现了悍民军的游骑。
“他奶奶的!阴魂不散。”司扬伤势渐愈,身子想活动了,拎着砍山刀冲着游骑咒骂。
十余名游骑看到他们,转身就走。
韩彭阴郁道:“要不了多久,敌军又会追上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游骑能搜索到这儿,主力还不知在哪?这种道路,等他们主力追来,我们兴许进了山。那时,是守是走,尽在我手。”
石青冷笑一声,吩咐侗图,将子弟骑散在周围十里内,一旦有警,立即禀报。
第二天中午,侗图来报,有两千五敌军和三百多游骑兵追来了,相距十里,但行动快速,估计是悍民军。
“一定是悍民军!也只有悍民军才能追这么快。”韩彭很肯定。
望着远处群山,石青笑道:“可惜,悍民军跑得再快,也无法阻止我们进山。传令,全军全速前进。子弟骑、孙霸部、司扬部在后戒备。韩彭部、丁析部先行一步,到山口布置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