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下一秒在干什么,做好准备,随时迎战,下下一秒在干什么,做好准备,随时迎战,,下下下下……下一秒呢,做好准备,随时迎战。
这就是军人的宿命,一触即发的厮杀,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厮杀之前的煎熬才最让人心浮气躁,坐卧难安,这是一种无言的折磨,什么是精锐之师,精锐之师可以始终保持高昂的士气,拥有惊人的意志力,两军旷日对峙之际,专注度高,怀有必胜信念的一方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
潼关,对峙的双方自雾散后,沒有再起干戈,一夜相安无事,曹操守候在夏侯惇身边,心情很是低落:夏侯家对自己可谓慷慨,一直以來都是鼎力相助,倾其所有,夏侯元让更是追随自己多年,不离左右,不成想居然在这潼关之下险 一险丢了性命。
次日清晨,阴郁的天,让人倍感压抑,如同曹操的心情,冀州军赵风的动作,让曹操如芒在背,伴随着一声呻吟,夏侯惇悠悠醒转。
“元让,可好些了,”曹操看着夏侯惇略显苍白的脸,急切道。
夏侯惇沒有想到,自己这一醒來,居然是曹操在身边,心中感动,忙要起身。
曹操赶忙坐在床沿上,握着夏侯惇的手道:“元让不必如此,今日操便杀了高顺,为你报仇雪恨,”
夏侯惇苦笑一下,低头道:“主公错爱,末将无能,错过攻下潼关的良机,请主公责罚,”
“元让哪里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挂怀,你且在此处好生休息,操去也,”
夏侯惇看着曹操远去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曹操自逃离洛阳,于陈留起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坚韧的男人,胜不骄,败不馁……
卯时方过,辰时将至,高顺正在命人准备滚木礌石、火油箭矢,便有凉州斥候來报:“将军,曹军大营开出一对人马现距潼关八里左右,不足千人,抬着一口棺材,朝潼关來了,请将军下令,”
“喔,”高顺的大脑急速转动起來:难不成是太师遗体,曹操要用太师遗体做挡箭牌,高顺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沉声道,“再探,再报,”
“得令,”那斥候飞身上马,出关去了。
徐晃在旁听得真切,不解道:“将军何不派出一支骑兵,射杀这不足千人的曹军,抢回太师棺椁,”
“公明不必心急,稍安勿躁,曹军退兵不过十里,此时出兵,必备曹操得之,反而不美,”高顺一边回答徐晃的问題,一边思索着:若曹操当真用太师棺椁为挡箭牌,自己如何处之,说那棺椁是假的,摧毁棺椁,还是出兵去抢,。
高顺正在踌躇之际,侯成來报:“禀将军,关下有自称曹军信使者,要求面见将军,不知将军见是不见,”
“见,”高顺点头,略一沉吟又道,“蒙上他的眼睛,”
“诺,”侯成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少顷,一个高八尺有余的少壮男子被侯成、曹性驾着出现在了高顺面前,这來人一身书卷之气,虽双目被遮,但依然可以断定,年轻时必然是个俊俏人物,美须髯飘洒前胸,显得气度不凡。
“在下程昱,见过高将军,”这來人不卑不亢,冲着高顺拱手道。
“原來是仲德先生,不知先生至此处所为何事,”高顺面无表情,淡淡道。
程昱为何会作为信使,來到这潼关呢,曹操自夏侯惇所在的营房出來之后,便召集众人议事,昨日虽计议已定,但还有许多细节上的事情需要安排,程昱当即表示,自己愿为信使到这潼关一行,可万万沒想到的是,刚进关中,还不等他四下观瞧,就被人遮住了双眼,程昱心中好生郁闷。
听高顺发问,程昱用手指着自己的被遮的双眼冷冷道:“两军相争,当善待來使,高将军如此作为,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若将军差信使到我曹营,我家主公断然不会如此,”
高顺听罢丝毫不为程昱所激,不温不火,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轻声道:“先生此來,究竟何事,”
程昱心中对着高顺更加高看几分,听高顺口气,自己再不说,恐怕就要被下逐客令了,话锋一转道:“昱奉我主之令,到这潼关,只为奉还太师遗体,”
“咦,”这声轻呼不只來自高顺,而來自众多凉州将领。
“想太师戎马一生,驾鹤西游之后,本当入土为安,我家主公敬重太师乃当世英雄,思太师当埋于故土,故特请高将军出关迎太师棺椁,”
程昱这一席话,先给董卓戴高帽,不给高顺拒绝的余地。
“若曹公只为奉还太师遗体,昨日何必趁雾袭我潼关,”高顺不置可否道。
程昱见高顺环顾左右而言其他,接着高声道:“难道高将军胆怯,,你愿出关迎回太师棺椁,”
程昱來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接高顺话茬,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