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张柬之是不希望太~子党之间内斗。但那可并不能说明,他会为了太~子党的内部团结,委屈求全。
对于他来讲,袁恕己不过是他志同道合的盟友罢了。
但是,崔耕呢?当初崔耕献“木兰春”,可是走了自己弟子董彦的门路。也正是因为献酒有功,崔耕才当上了清源县尉。完全可以说,崔耕是他在官场上的嫡系力量。
再加上那个“师徒文契”,以这个年代的道德观念讲,就是父子都未必有这么亲近的关系。
为了一个盟友,让入室弟子为难?像是徐元庆这种小事儿也就罢了,但是大事,那他就敬谢不敏了。
说话间,张柬之已经流露出了浓重的威胁之意。
“我……”
在张老头的目光威逼中,袁恕己竟然有了退缩之意。
桓彦范见不是事儿,赶紧打圆场道:“张相不必生气嘛。袁少卿就是想请你做个中人儿,说和说和。俗话说得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不管怎么说,关于曹昊的案子,袁少卿和下官都能插的上手嘛……”
笃笃笃~~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有人道:“小人袁嘉,有要事禀报!”
袁嘉,就是袁恕己在尚书省内的心腹。三人在此秘议,当然得安排几个心腹守门。
袁恕己稳了稳心神,道:“进来!”
“是!”
袁嘉推门而入,跪倒在地,道:“启禀袁大人,梁王把案子给结了。文告贴在端门,所有军民百姓都可观看。”
“什么?什么案子结了?”袁恕己大惊失色。
“就是曹昊误杀武至宣一案啊!”
“啊?那怎么可能?”在场三位大佬齐齐惊呼出声。算起来,武则天让大家退下,大家前来尚书省议事,满打满算,也就是半个时辰多一点啊。
怎么武三思就把案子结了?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袁恕己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是怎么结的?”
“曹昊无罪释放,整个案子,全推到了新科状元卢绚的身上。”
“这也行?”袁恕己目瞪口呆,道:“卢绚完全没杀武至宣的动机啊!”
“当然有了,有人曾经亲眼看见,卢绚在玉春楼上,和武至宣的手下发生了冲突。他可能是怕武至宣报复,就先下手为强了。”
“那他又为何嫁祸曹昊?”
“因为卢绚追求曹月婵不成,就心生恨意,把气撒到了曹昊的身上,想让老曹家绝后。”
擦,真难为武三思了,还真能自圆其说。
张柬之想了一下,也没找出什么漏洞来,道:“那梁王说没说,这卢绚和胡超是什么关系?”
“说了。卢绚乃胡超的弟子。二人图谋不轨,想祸乱我大周的江山。幸好崔耕崔京兆,明察秋毫,察其奸谋。先在皇宫内杀了胡超,又让梁王武三思查卢绚,真是一查一个准儿!梁王还说,崔耕不愧人称崔青天,他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呢。”